只,为何厌她憎她,连提起都觉不耐,又偏偏为何将她带在身边呢?

    如先前一般,将她丢到蛮荒野山,待她自生自灭不是更好?

    抑或,这般时时将她熬煎一般,才是他对她的惩处吗……

    这念头起,便散不去了。

    像极了招摇山冬日经久不散的雾,叫人寒,叫人凉,却挥之不去。

    她垂着眸,不知何时前头人停了下来,回过神,已是到了一处香房。

    丹凤的桃源府,亭台楼宇大都修得阔而大,好比她前次到过的那一处,偌大一殿,却只那样一厅堂——眼前的香房与之不同。

    为着品香,自是未有那般阔而大的窗扉,这一处显得玲珑许多,只精致是依旧的,那门扉下角,均有暗色蝶纹,显出几分绮丽来。

    丹凤便在那门口停下,不请他们进去,只介绍说这便是过会品香的香房,成琅知他意思,香道颇玄,越是难得的香,品时越需小心,他现下这般,应的确是难得之物了。

    她不由想起从前。

    在道祖座下时,她有段时间颇是爱香,至结识丹凤,得知他竟是香友,于是二人混在一处,有好一段日子天下地下的四处寻那合香之物,这样想着,一时心绪略有怅然,然这怅然后又是恼这厮——

    先前好歹那样一番交情,便是不抵他和那人交情深厚,却又怎至将她至于这般困窘之境。

    这厮,这厮。

    “待会人齐了我们再过来。”这般想着,便听这恼人的厮这般说,他道,“好香岂能没有老友一同品,难得得此好香,我将他们也一同邀了。”

    他们?

    成琅心头一跳,便听他道,“佩娘和妱阳,我的请帖都下了,咦,这个时辰,也应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