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公子是在徐家养大的,年轻人心智最要紧的几年,耳濡目染的是徐家里头那些,啧啧!”

    ……

    那些捧一个踩一个的言论,听得孙恪连连撇嘴。

    其实,杨家本是不需再淌这趟浑水的。

    风向吹向了侍郎府,所有人都盯着徐砚与那曲娘子的事儿,谁还记得杨昔豫与画梅?

    杨家此刻只要装死,什么都不参合,就已经是上岸了。

    等徐家与曲娘子闹几天,百姓们一窝蜂去看孙睿娶侧妃,再之后,哪怕没有新鲜事,也不会有人记得杨昔豫的破事儿了。

    只是,杨家还是下水了,成了现在跳得最欢的那条鱼。

    思及此处,孙恪直直打量着蒋慕渊,心里有些嘀咕。

    在王甫安和金老爷设局之后,孙恪就知道,蒋慕渊想拖杨家下水,他要浑水摸鱼。

    蒋慕渊与杨家能有什么深仇大恨的?杨昔豫缠着顾云锦,早叫蒋慕渊安排了局面,让顾云锦亲手打回去了。

    眼下还盯着不放,蒋慕渊真的是锱铢必较。

    作为同穿一条裤子长大的表兄弟,孙恪举双手双脚赞同蒋慕渊的“小心眼”。

    对出嫁女儿能刻薄到那个份上的人家,会是什么高洁、端正的?

    杨昔豫的那些破事儿,也要叫徐砚来背负,天下哪有这种道理。

    固然孙恪与蒋慕渊站同一阵线,可他终究无法知道蒋慕渊锱铢必较的真实理由。

    蒋慕渊是在给顾云锦出气,但他是给前世的顾云锦出气。

    他要捧在手心里的姑娘,从前顾云齐收集来的顾云锦的那十年光景,在贺氏与汪嬷嬷大闹徐侍郎府之后,蒋慕渊才知,穿越时光的一言一语不及那些人可恶的十分之一。

    只是,顺德二十年的蒋慕渊还只是小公爷,虽然身份矜贵,在朝堂上也说得上话,却远不是前世顺德三十二年权倾朝野的宁国公。

    当然,这一辈子,蒋慕渊也不会再次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在圣上的眼皮子底下握那般高功。

    现在的蒋慕渊,要像前世一般动手指碾压杨家,还是太难了。

    他必须要借力,要杨家自己跳起来,眼下的这个机会,他不能让杨家轻松离水、隔岸观火。

    蒋慕渊特特去了慈心宫,就为了等圣上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