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这香囊——”金羽才说了半句,身后的木门重新打开,冯小小已经换回了平常的衣裙。

    素净寡淡,连带着她眉眼间原本的艳丽都减了不少。

    裴衡止顿了顿,再想起别院里住着的阮雨霏,几大箱锦衣金饰尚且不嫌多。

    他心底登时又不舒服。

    小兔子朴素成这样,可给他补身子用的全是好药材,饮食上更是没有半分克扣。

    饶是这三年写了些话本,总归是家道中落。她手里又能有几个余钱,裴衡止越想越心疼。

    喝了有平安吉祥寓意的金枝茶,郎君坐在桌前,手下的笔不停,写了好些该添置的物件。

    大到要新换的家具,小到女子的饰物,尤其衣裙。

    行云流水的字迹一顿,裴衡止耳朵先红了一圈,早就在军中听闻,风流时最怕女子衣衫繁琐难解。

    他们说得笼统,他亦是随意听了两句。

    这会子要置办,其余地都可假手于人。只是这女子贴身的物件,却不好直接交代。

    “金羽。”清朗的声线微滞,唤了正在院里劈柴的侍卫。

    稍微擦了擦额上的汗珠,金羽将劈好的柴火堆好,脚步轻快地进了房,“爷。”

    他毕恭毕敬地行礼。

    裴衡止略一颔首,问得漫不经心,“早前玉书给你的尺寸可还在?”

    “在的。”

    郎君默默松了口气,他就知晓金羽做事一向稳妥,眉间的笑意还未扬起。

    刚刚还沉稳的侍卫顺手往怀间一摸,那黝黑的面庞肉眼可见的苍白起来,“爷。”

    裴衡止心中一跳,默不作声地睨他。

    金羽抖着嗓,“是小的办事不利。那张便笺多半是刚刚往外掏钱银时落在了柜台上。”

    他明明揣在怀里,藏得好好的,就等拿回小厮服往灶里一塞,烧得干干净净。

    没成想竟老马失蹄,犯下这等纰漏。

    金羽眉目丧气,“爷,小的这就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