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蕾丝被逼至盥洗池的边缘,坚硬陶瓷硌着腰部令她不适地蹙起眉:“你为什么突然来找我?”

    “没有任何事情是突然发生的。”女巫高深莫测地俯视女孩,“我观察了你很久。”

    “真是个善于伪装的孩子。”堕落女巫轻轻挑起女孩的下颌,“天真、迟钝、甜美甚至大大咧咧……”

    她意味不明地感叹:“灿烂光源下如此冷淡漠然的心……你的爱太少太稀薄,又惯于伪装,不知道深爱你的人是否真正了解你的本质。”

    多蕾丝啪地打开她的手:“不管你是什么目的,激怒我不是好选择。”

    “激怒你?”女巫优雅地掩唇摇头,“我完全出于欣赏。”

    “你是这样的一个矛盾体,简直迷住了我,以至于我情不自禁地想要解救你。”毫不理会女孩的抗拒,女巫愈发将整个身体凑上来,眼中泛起神秘莫测的波涛,“你可以不仅仅把我当做表姐,我能帮你做更多……”

    “你以为是外物赋予你力量,恰恰相反,它只是引出了你灵魂内潜藏的东西。”

    “去吧,去接受它,去看透过去和未来,找寻你的命运。”

    轻邈如雾的嗓音钻进她的耳蜗,多蕾丝脑中炸开冰冷的毫光,游戏机界面在识海中豁然展开。

    【系统升级中……】

    【系统升级完成,加载倒计时……】

    一阵剧烈的疼痛从眼部贯穿了她的大脑。

    额头渗出细细密密的冷汗,多蕾丝咬紧牙关,蜷缩成一团,十指紧扣住脑袋。

    不断震动的手机被女巫的黑雾托起,扔进水池。

    水流吞噬了银发少年的头像,屏幕的最后一丝亮光消逝。

    女巫看了眼水面,意味不明地笑了笑,俯下身:“我看到了更有趣的事儿……”

    她对上了女孩猝然睁开的瞳眸。

    多蕾丝的眼睛彻底变了样——翡翠掉入滚烫的岩浆,肆意流动的红芒覆盖了整个瞳仁,宛如鸽血红玉。

    “你想说什么?”她挺起身,硬生生逼得女人后退倾身。

    女人用赞叹的眼光注视着她,过了好一会儿才想起自己要说的话。

    她勾唇一笑:“你知道吗,多有趣,我的占卜告诉我,马克西莫夫姐弟的生母也是玛格达。”

    “胡说八道。”多蕾丝努力适应着“我的世界”新视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