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整。”

    闫冯伟嘴角一耷拉,叹了口气,拍了拍胖子的肩膀,语气沉痛道:“老胖,节哀顺变吧。”

    说完不再管他,直接招呼我们进到了店里。

    “刘大哥,这是您给我的见面礼吧?你也太客气了。”

    “也不是什么值钱的物件。来见老朋友,我总不能空着手来吧?”

    不得不说,人与人之间的情感,实在是很微妙的东西。

    我并没有给两人做介绍,闫冯伟更早已不是当年林勤恩的模样,可两人一照面,立时就认出了对方,而且没半点生分。

    刘一耳也不顾忌,直接指了指闫冯伟的脸,对孟珍说:“弟妹,以后两口子闹家务,可别往脸上招呼了啊。不然外人看了多寒碜。我教你个法子,你准备个纳鞋底的锥子,用绳缠上,就露个尖儿,就朝他身上肉多的地方扎,保证比这解恨!”

    孟珍再怎么泼辣,也还是涨红了脸,“您是刘一耳大哥吧,我是认不出您,可这阵子,我们家冯伟可是见天把您挂在嘴边上呢。您先喝口茶,咱一家人,就不上外边吃了,我打电话订一桌,咱就在店里吃。”

    “不急,先关了店门,然后咱见个面,你们要是对着我这张脸还能吃得下去,再订桌吧。”

    闫冯伟和孟珍都不解其意。

    皮蛋也没见过刘一耳的面目,见刘一耳要摘口罩,我赶紧小声给皮蛋打预防针。

    即便这样,看清刘一耳的模样,皮蛋也还是吓得缩到了我身后。

    闫冯伟直接又掉眼泪了,“大哥,你咋成这样了?”

    “不提了,不提了。”刘一耳摆摆手。

    小沈三说是装哑巴,这时却像是忍不住好奇,指着桌上的那样东西,稚气的问:

    “这是啥呀?那个卖东西给咱们的胖子,刚才咋都快哭了呢?”

    刘一耳转向他,眼神略显诧异,道:“你这机灵鬼儿,倒是懂得替我岔开话题。我留意你一路了,怎么就觉得,你不像是个孩子呢?”

    见小沈三看向我,我干脆说:“老人家,他的情况和闫哥差不多。真实年纪……好像比您还大点儿呢。”

    刘一耳“哦”了一声,指着桌上的东西,对小沈三笑道:“那你还给我装蒜?你能不知道这是啥?”

    小沈三耸耸肩:“我原先就是东北那噶的乡下人,我是真没见过这玩意儿,不知道它值钱在什么地方。”

    闫冯伟拿起那东西,两手一错,两块木板从中间平着错开,朝打开的格子里看了看,却是叹了口气,“可惜了,杆儿是新的,秤盘也不是三秀的。”

    我和皮蛋、沈三,这才看清,里面是一个迷你的老式杆儿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