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沈三骨子里野,有些个生活阅历,但还真没怎么见过世面。

    我比他还次呢。

    头两年没回去,大过年就怕看见阖家欢乐的场面,所以就特么活得跟缩头乌龟似的,见天儿缩在家里,就靠囤积的酒和真空包装的熟食活着。

    所以这一回,我俩真都是得了且了。

    从街口开始,一路撒银子。

    别管什么肉的串儿、糖葫芦、油墩子、小串儿

    反正嘴里没停,手上都一大把。

    就这么着,来到了东台门的中心地带,也就是距离闫冯伟的店不到三十米的位置。

    “弟弟,要”

    一个穿棉袄的臃肿妇女才一靠近我,我就嗤之以鼻,望着她那只伸在怀里的手,瘪着嘴转向别处没吭声。

    靠,真勤劳,这日子还卖盘

    这年头谁还看盘啊

    不对,这年头谁还看盘

    我扭脸看向妇女。

    她已经找到新的目标,正敞开半拉棉袄给人看。

    我现在还是不知道妇女兜售的是什么,就只留意被她搭讪的那人。

    这人很不起眼,就是扔进人堆绝找不着分不清那种。

    可是

    在看到他的刹那间,他像是有所觉察,也看向了我。

    仅仅只是对视了不到一秒,他就把脸转了回去。

    而在这时,意识当中,某人突然说了两句怪话

    我叼了根烟,没点,晃晃悠悠凑到妇女身侧。

    “最低两万一不能再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