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宝衣不在意,“督主有千万种杀人于无形的手段,不会大费周章叫小太监把我抬上山,再杀我。”

    “南姑娘似乎很了解我。”

    从饮酒的习惯,到与他对赌,再到这个风雨夜……

    南宝衣给他的感觉,像是她曾陪伴过他很长一段光阴。

    “督主误会了。”南宝衣从容解释,“平日常常侍奉兄长,督主和兄长性情相似,因此我才能勉强投您所好。”

    这么说着,心里面却很是鄙夷。

    所谓的性情相似,不过是萧弈和顾崇山都很变态。

    她常常觉得自己因为不够变态,而无法融入他们。

    顾崇山低笑两声。

    他饶有兴味地注视栈道,“看。”

    恰逢一道闪电骤然亮起,曲折着横贯天际,仿佛撕破夜幕而来。

    天地明亮。

    南宝衣望去,栈道尽头,无数士兵骑马而来。

    被大火焚烧后的旗幡在雨水中招展,生锈破败的盔甲极尽森寒。

    他们脸色惨白,隐约可见点点斑痕,像是死人身上的尸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