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无法接受!

    沈议潮闭了闭眼,又道“我如今性命捏在你手上,我会为你效力。可是如果将来回到长安,我依旧会是沈家人,你懂我的意思吗?”

    萧弈不以为意“今朝有酒今朝醉。”

    沈议潮释怀地笑了一下“是,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迎亲,我与你一道。”

    ……

    已是春暖花开的季节。

    春夜幽凉,窗棂支开,浅浅的花香顺着夜风送进寝屋,在青帐里弥漫开甜意,对萧弈和南宝衣而言,今夜无疑是难眠的一晚。

    终于捱到次日。

    五更天刚过不久,鸡还没打鸣呢,南宝衣才将睡了两个时辰,就被余味兢兢业业地唤了起来。

    整座南府灯火通明,朝闻院的侍女们进进出出,个个儿面带喜色。

    热水烧好了。

    南宝衣被丫鬟伺候着,仔细沐身更衣,又端坐在妆镜台前梳妆。

    为她梳妆的罗娘子,是盛京城梳妆手艺最好的娘子,专门给大户人家新嫁娘梳妆打扮的。

    她称赞道“郡主真是我见过的所有新嫁娘里,最美貌的一位!肌肤吹弹可破,小脸粉嫩光洁,便是没有敷粉涂朱,也十分光彩照人!红妆过后,更加的雍容美艳,今日的宾客都有眼福了!”

    南宝衣注视着铜镜。

    铜镜略显浑浊,可是映照出的姑娘,真真如芙蓉照水。

    丹凤眼清润莹澈,弯起来时,像是点亮了整个寝屋。

    她示意荷叶给罗娘子赏钱,娇嗔“罗娘子嘴巴比蜜还甜,给别的新嫁娘梳妆时,想来也是这番说辞。”

    “那哪儿能啊!郡主殊色倾城,不止我这般认为,这屋里的人,谁不称赞郡主美貌?”

    南宝衣被她逗笑。

    老夫人携着南家的女眷们进来,瞧见端坐在妆镜台前的少女,惊艳过后,便是浓浓的不舍。

    老人家搂着南宝衣,正要开口与她说说话,泪珠却先流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