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最近很忙。”秦恪淡淡回道。

    李绥绥的位置,只能看见温沵沵小半张侧脸,却将秦恪满面疏离看得清楚。不禁感叹,当初她哄温沵沵的话,毫无意外地就成真,秦恪碰她,是因为她干净,他嘴里说着没有宣示温沵沵只属于他一人,然而温沵沵一旦被其他男人染指,他便毫无眷恋地抽身舍弃。

    这个道理,温沵沵又何其不明白,明白与不甘从来不冲突,于是她强颜微笑问男人:“从前你也很忙,可你时常也会来,她不来了,你也不来了……”

    秦恪的脸色沉了一半,语气中略带警告:“温沵沵,我来不来丹阙楼,需要向你解释?”

    他想绕过她,她却不管不顾地扑上去:“我一直在等你,只是想跟你说说话。”

    秦恪唇角紧绷,直撇开她要往上走:“今日我还有事……”

    “秦三公子如今对沵沵这样冷漠,是因为介怀沵沵身子不干净了么……”她抱住秦恪手臂,明知故问,又楚楚哀婉道:“那也不是沵沵所愿,沵沵心中只有你,到底痴情你一场,你何故连看我一眼都嫌弃……”

    “你若觉得委屈,念你跟我一场,我还你身契,你挑处喜欢的地方我给你置处宅子,赠你后生衣食无忧,你过你想过的日子,若你还想呆在丹阙楼,那也随你。”

    话说得干脆利落,似乎无比大方地安排,却是最无情的一别两宽。

    “妾有意郎无情啊。”水雀再次评价。

    “老实说,我觉得温沵沵挺漂亮的,可惜了……”李绥绥啧啧两声,“都说妓子无情,可男人的无情才是真无情。”

    水雀和陈建舟面面相觑,正常人的媳妇,看见自家夫君从良,不都该欣慰么?她倒可怜起温沵沵了。

    水雀好心替秦恪说了句情:“殿下何必如是说,兴许是驸马爷想通,要收心了。”

    “呵,那真是三更半夜见太阳……你们商议,我出去转转……”李绥绥嗤笑一声,再未看楼梯上纠缠的二人,转而从另一侧下了楼。

    水雀看着她的身影,迷茫道:“我说错话了?”

    陈建舟摇头:“男人和女人那点事,太复杂,搞不懂。”

    水雀张了张嘴,一脸恍然:“哦,所以,陈老板才喜欢男人的?

    陈建舟:“……”

    “欸,我很好奇,陈老板和月溶相处,谁做夫君谁做娘子呢?欸,你们会不会换着做?”

    陈建舟:“……我觉得你还是不说话比较好。”

    ——

    李绥绥略浮躁的心情,一出丹阙楼就被漫天飞雪所冲淡。

    京都的夏酷热,冬漫长,初雪来得也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