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见温柠主动提樊西茂说话,便也顺势和温柠约下了对方上门拜访的日子,紧接着便是催促温柠继续去做正事。

    “好啦,我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应该都不会外出的,你也和我约好了时间,现在应该也没有其他的事情要做,那柠儿就继续回书房练字吧!”阿蘅轻轻的拍了下眼前人的肩膀,说:“娘亲刚才还说柠儿这会儿应该在练字的,我想柠儿应该不会是借故逃避功课的吧!”

    温柠连连摇头:“我这就去做功课了,姐姐你才不要误会我……”

    他如同来时一般,匆匆忙忙的又跑了出去,小短腿跑的还挺快的,一转眼就看不见身影了,阿蘅都没来得及劝他慢些走路,人就已经走远了。

    阿蘅在温柠离开后,才好奇的问温三夫人:“柠儿什么时候和毛毛玩的那么好了?”

    主要是这俩人应该玩不到一起去的呀!

    毕竟温柠尚且年幼,还没有外出读书,就连启蒙也都是温三老爷亲自做的,虽说这两年才请了先生回来教导他,可看样子他与毛毛似乎早就已经认识了。

    温三夫人再看阿蘅的时候,眼里忍不住带上了探究的神色。

    也不知小姑娘先前都在忙活些什么东西,连身边人的举动都一点没放在心上。

    当初阿蘅还在白马书院读书之时,温三夫人隔三差五的就会将温柠带到身边来,偶尔教导他一些东西,但大多数时候都是带着他和其他的小孩在一起玩。又因着与温柠年纪相仿的孩子并不多,所以与他一同玩耍的孩子通常特指樊西茂。

    都是同住在一个小院中,整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可看阿蘅现在的模样,似乎是真的不曾留意过先前的事情。

    温三夫人忍不住扶额,余光又瞥见阿蘅脸上担忧的神色,叹了口气,说:“京都与柠儿年纪相仿的孩子并不算多,樊家的那孩子恰好也能算上一个。小孩子家家的,当然还是要和同年龄的孩子玩才好,而我们家与谢家也是世代交好,两家的孩子自然是相熟的。”

    这样子的吗?

    阿蘅眨了眨眼睛,忽然又想到樊西茂似乎是温如故记忆中从未出现过的人,虽然她对毛毛很有好感,但在不确定对方会不会给自家带来危险之前,她觉得自己还是要再观察一番的。

    她乖巧的点了下头,双手自然的垂放在膝盖上,在见到温三夫人面露疲惫之色时,就果断的告辞,回了自己的小院之中。

    一回到房间里,阿蘅就挥退了身边的侍女,小心翼翼的挪动到了软榻边,往软榻上一歪,马上又跟被针扎到似的坐直了身子,她伸手轻轻的按了下膝盖,没有感觉到膝盖下的湿润,只感觉到淡淡的疼痛。

    沉默片刻,她褪去鞋袜,又小心的将裤子卷到了膝盖上,然后就看见了红肿的脚踝和擦破了皮的膝盖。

    明明膝盖还在往外渗着血,可她的中裤上却一点血迹也没有,当她用手去触碰伤口时,指腹下感觉到的也是光滑的肌肤,半点没有受伤的样子。

    又开始了吗?

    阿蘅将卷上去的裤脚又放了下去,除了会感觉到疼痛,能看得到别人看不见的伤口以外,似乎也没有其他不一般的地方了。

    她回想着温如故的记忆,想起也就是在这段时间里,兄长去世,爹娘病重,她在家中整天都是闷闷不乐,偏偏温柠还总喜欢跑到她的院子里找她,虽说小孩子害怕确实是会去找自己亲近的人,可那时的温如故也很害怕啊!

    都没有人安慰她,她也不想成为安慰别人的那个人。

    白日里她不想让小孩去打扰到正在休息的爹娘,就勉强自己成为安慰小孩的那个人,然后在夜里就忍不住偷偷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