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就听荼姚道:“穗儿,你虽是天界做客,却也不可纵情玩乐,要谨记用心修行,万不可懈怠。”

    穗禾:啊???

    她傻乎乎还没反应过来,荼姚握着她的手,苦口婆心道:“只有强者才能掌控自己的天命,你更是未来的鸟族族长,倘若修为不够如何服众,又如何有底气抵抗太微。”说到最后显然已是恨极。

    穗禾:!!!!

    小孔雀吓得脸都白了两分:“姨、姨母!”她是知道荼姚和太微貌合神离,两人互相斗了许多年,她知道但又不该知道啊,天后姨母来这么一句到底是什么意思?

    见她脸色大变,荼姚却是幽幽叹了口气:“时到今日,我才明白一切都没什么意思。”

    这突然大彻大悟、看破红尘的模样,穗禾不是笨蛋,确认了几分,可又装作懵懂无知,犹豫着问:“那,旭凤表哥……”恰到好处这么顿了一下。

    就看荼姚神情更是厌恨,骂道:“那个孽子!从今而后本座再懒得管他。”

    穗禾顿时十分确认了,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

    荼姚又是叹了口气,安抚一般:“从前我想鸟族必要为旭凤利刃,是存了让你嫁他的心思,可你不愿对吗?”她面上还是高贵冷艳御姐,但那双眸子却温和如水,自父母之后穗禾再没见过这样的眼神,她心中一软,竟不由乖乖点头。

    荼姚方才笑了:“那便是了,你若不愿,便不必理会旭凤。在天界好好修行便是,天界多的是功法秘籍。”

    等目送侄女远去,宫门合上,荼姚才厌极、恨极般的阖目。

    她不爱太微,只是所爱已逝,爱留不住总要留住权。

    她最初是为了自己争权,可有了旭凤便想要儿子争权,她打压长子润玉不就是为了儿子铺路。

    她不否认自己手段狠辣,可万万没想到自己争了一辈子居然就是为了那个叉烧包!

    想到自己所见,荼姚简直恨的牙痒,为了一个锦觅,亲生母亲、相伴数千年的表妹都可轻而易举的舍弃。

    就算她为旭凤争来了天帝之位,以他这般心性又如何执掌六界?怕不是为了那颗葡萄精就能轻而易举舍了六界众生。

    为帝,他绝比不过润玉。

    想到润玉,荼姚心情颇为复杂,数千年打压磋磨,可到最后他竟还给了自己一份体面。

    既然已知未来,她又何苦作孽,慈母虽是做不来,但那些错倒可免了。

    她也懒得再为那不成器的叉烧包谋算,至于恨,合该尽落到太微身上。

    穗禾快步疾行于这华美楼阁之中,忽的展颜一笑,她容姿本就绝艳,不同锦觅的清雅绝伦,是芍药牡丹的灼灼艳丽,这一笑竟仿佛天地徒然一清,连这天界万年不变的风云都明艳可爱起来。

    “哎呦哎呦!这就是穗禾公主?果然是容姿绝世,难得一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