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上官婉儿微微低头,道:“臣,彭王长史蕃州司马王隐客奏:彭王自二月回蕃州后,逻些道政事委于安抚副使黑齿常之,蕃州州事委于蕃州长史张大安,自身则亲赴逻些道各州,整理水道,劝课农桑,依时放牧,察查官员。

    两月间行走逻些道各州,无有遗漏,臣陪同在侧,外州之事,与逻些道无关。”

    上官婉儿不由得皱了皱眉头,翻开奏本之下。

    下面一页,清晰的记录着李绚哪一天前往什么地方,做了什么都有详细的记载。

    “这么说来,彭王来回奔波,和昌州如今的乱局无关了?”武后轻轻抬头。

    上官婉儿略微迟疑,说道:“天后,婉儿倒是觉得,彭王此行,多有欲盖弥彰之意。”

    好好的,你平白无故的满逻些道跑做什么。

    做的多了,难免会让人觉得你欲盖弥彰。

    “或许吧。”武后轻轻点头,然后叹声说道:“但密卫在蕃州监控那么久,王隐客又在彭王身边,彭王即便是有所联系,也多是和长安洛阳,偏偏和昌州没有一封私信。”

    上官婉儿虽然皱眉,但还是轻轻点头。

    的确,虽然李绚有欲盖弥彰之嫌,但实际上,他和昌州,还真的没有发现什么联通阴谋的证据。

    甚至就连一点点线索有都没有。

    “程务挺太令本宫失望了。”武后不由得冷笑,咬着牙说道:“一个昌州,东西吐谷浑动乱,硬是两个多月都没有解决,甚至还影响到了春耕,一旦西域战事需要军粮,首先调遣的就应该是昌州,他如果耽误了正事……”

    上官婉儿在一旁听着,神色不由得凝重起来。

    昌州的事情说起来,无非就是几件事情。

    西吐谷浑玉石矿的暴乱,一开始平息的很简单,调动大军杀一波就平了。

    程务挺身为右领军卫大将军,哪怕是初到右领军卫,凭借他的身份,也可以轻易调动足够的兵力平叛。

    但他偏偏还是要搞杀人立威那一套。

    可问题是,昌州的右领军卫和李绚没有多少关系。

    李绚麾下的,是黑齿常之和李多祚。

    昌州的,是燕国公李谨行的本部兵马,有超过一半都是靺鞨族人。

    程务挺杀人立威,表面上看上去似乎是震慑了人心,但是当这些人前往西吐谷浑平乱的时候,这些人立刻就找各种理由不回昌州。

    反正西吐谷浑的玉石矿动乱,这边刚刚平了一处,立刻就有另一处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