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其中万一有错,便是数万将士性命的代价。

    吐蕃国小,突厥几次和亲之后,大唐对突厥内部情况掌握也颇多,但对吐蕃……

    一个论钦陵将吐蕃国内所有的矛盾都压下去了,大唐也只能望洋心叹。

    “岳翁,慢战稳妥,快战冒险,如何抉择,这就是您和中枢诸位宰相的事情了。”李绚抬眼,脸上带起一丝慎重。

    “慢战,如何慢战,贤婿又非是不知道这其中缘由,慢战,何能慢战啊!”刘仁轨突然苦笑一声,对面的李绚神色也在这一瞬间黯淡了下来。

    大唐和吐蕃之战,大唐如果主守,吐蕃将没有丝毫机会,但如今,真正急的,不是吐蕃,而是大唐,是皇帝,大唐高宗皇帝李治。

    大非川之败,是李治帝皇生涯中,唯一的一场大败,而且是至今还没有挽回的大败。

    如今,皇帝虽然只有四十八岁,但他自身风疾严重,即便是多年来无数名医积极诊治,甚至就连药王孙思邈都治疗了十几年的时间,但他的身体状况依旧每况愈下。

    尤其,当年太宗皇帝只活了五十岁,而李治有同样严重的风疾。

    此种情况之下,李治心中对自己的未来早有判断,如今对吐蕃开战,不过是在弥补他一生最大的遗憾罢了。

    如此情况下,对吐蕃之战,又何来慢战,缓战。

    至于快战,要获胜,就得冒险,但冒险就有可能失败。

    大唐对吐蕃之战准备数年,如何能接受失败。

    快战,稳战,胜战,还是对地广人稀的吐蕃……

    李绚忍不住的摇摇头,吐蕃,后世青藏高原之地,从东到西有五千里之远,东北到南两千里,内部虽有矛盾,但有论钦陵强行压制,若不挑起吐蕃内乱如何能胜,而且还是要速胜。

    这太难了,李绚都能想到这其中需要付出的代价,刘仁轨不可能不清楚。

    除非……

    李绚的心中突然冒出一个念头,有些诧异的看了刘仁轨一眼,随即,心中立刻就将这个念头斩灭了。

    “怎么了?”刘仁轨有些诧异的看向李绚。

    “没什么。”李绚摇摇头,轻叹一声说道:“此战若是要稳,要胜,这主帅人选就务必选好。”

    “此事还未有定论。”刘仁轨摇摇头,不想在此事多谈,转口说道:“对了,还有几件事情。”

    “岳翁请讲。”李绚有些意外,不知道什么事情比征战吐蕃还更重要。

    “可还记得年前冷氏母子自缢之事?”刘仁轨目光紧盯在李绚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