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了,没想到这厮跑起来这么快。”

    “两军交战,尚且不斩来使。殿下此举,确实有伤体统。”

    茹太素和魏观也迎了上来。听茹太素这么说,朱棣脸才刚刚一黑,便见茹太素接着又摇头晃脑,状极快意:“……不过那一番贼寇禽兽论,却是提气精彩之论!”

    “若非临战之时,老夫当为此论,浮上他三大白!”

    “想不到茹御史也有通情达理的时候!”朱棣转怒为喜。

    “不过那张礼惶惶如丧家之犬,士气已丧,想来,应该不足为虑了吧?”魏观远眺城外的贼倭联军,用询问的语气说道。“莫非,依然还会强攻此城吗?”

    “……估计会。”朱肃也敛起了脸上的微笑。“底下那些兵卒,伐木建寨依旧不停,看来其主帅并没有因为这一次危机而丧气。”

    “看来他们,是铁了心要死磕这座城了。至少,是摆出了这样的姿态……”

    “哼,就这么点人也想攻城?以本王观之,全部都是在插标卖首……”老二朱樉嗤之以鼻,顺便卖弄起了刚从三国里学来的新成语。

    “……是啊。”

    朱肃咬了咬下唇。连二哥都知道这么些兵攻城只是徒劳,这些人又是为什么,非要如此呢?

    ……

    正月初六日,仅仅两日后的上午,天才蒙蒙亮,联军对东面城墙的攻城便要开始了。

    约一千人抬着数十架刚刚制作好的简易云梯,在营寨外头汇聚。城头值夜的岗哨发现异样之后,直接敲响了示警的梆子,随后在阵阵的梆子声响中,早就在城墙下临时营寨中待命的三千苏州卫,立时涌上了城头。

    “这些贼人……是压根没打算让本王好过啊!”朱肃打着呵欠,披着一件大麾从城门楼子里走了出来。天明时分一直就是攻城的最佳时刻,这两日也丝毫不敢放松,就怕什么时候贼军突然间就袭城,所以吃住也皆在这城门楼的上头。

    与之相对的,城池的另外三个方向,则是由苏州府此时名义上最高职级的三位官员,茹太素、魏观、杨鲁分别驻守,以防贼人声东击西之计。

    “只一千人……也太小瞧这苏州的城墙了。”朱肃身旁,朱棣拿着那只望远镜,对着那支集结的军队不断观瞧着。自战争开始,这厮便异常的兴奋,这两日在城楼上更是几乎整夜未睡,偏偏精神却依旧充沛。“贼人莫非是想派炮灰先试探一番?怎么这些人都并无什么衣甲?”

    “唔,天亮看不太清,或许只是其中一部分没有衣甲也说不定……”

    “也可能是真想试探一番。毕竟苏州府军备废弛的事,张礼那厮可能已知道了。”朱肃道。杨鲁治军无方,先前又被冒充太湖水匪的张仁陈惠部狠狠耍了一通,导致这些军户的士气普遍不高。

    这也是自己逼迫所有苏州府高层,都要身临前线,提振士气的原因。若是呆在安全的后方指挥,指不定这些苏州卫士兵们何时就士气崩溃了。

    优势打成了劣势,那可就欲哭无泪了。

    “若是他们第一拨便倾尽全力来攻,那还真是不好说。”朱棣也认同的点点头。这苏州卫的军容,比之朱肃的吴王卫乃至朱樉的秦王卫,那可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朱棣看惯了吴王卫那样用现代练兵法训练出来的精兵之后,还真有些看不惯苏州卫那等懒散的军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