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中,大门口处,几乎听不见哀悼会在举行。

    安静的殡仪车上,司机放下手机,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眼角惺忪。

    昨天收到死人的消息,他本来就是来拉个尸,但装完尸体后,突然来了个陌生人,唯一的特点是戴着墨镜。

    这人怪好嘞,给了自己一万块钱,叫自己等到今天,看到信号后再启动车。

    至于信号是什么,也没说明白,人就已经走了。

    但钱都拿了,再等等吧。

    另一边,教学楼顶。

    一抹灰袍很小,轻盈却沉重,在高高悬挂的日之下,轻轻摇晃,散发出冰冷的意,短匕般刺得光辉稀碎。

    它皮肤极漆黑,不齐地从肉中挣扎出几片黑羽,瞳孔呈猩红色,漠然俯瞰操场上的师生,背后印有“昏鸦”二字。

    微微抬手,尘埃扭,那指甲如刀,伴随几片黑羽轻飘飘抖落,诡异悬浮在空中,发出极刺耳的鸦鸣。

    “主人说,信号可以开始。”

    这种声音太难听了,听一刻,都是对精神与肉体残忍的折磨。

    灰袍一掀,黑羽割裂了光,狞笑中化作滩滩激溅的墨浪,勾勒出条条鸟的轮廓,翙翙振翅,埋没了天上云霄。

    声声怪叫,如雨落,阵阵泼,层叠的似山的连绵,凋零的气息倾泻。

    那抹灰,无声褪去在黑的面板。

    没人知道它去哪了。

    操场上,天昏沉了好多,眠了般。

    “咦,这是什么?”

    毕建波依旧举着手机,两臂都酸疼了,但镜头的左上角,突然出现了一抹黑,诡异蠕动着。

    他皱紧眉头,翻手盯着摄像头,又用衣服仔细擦了擦,拿起再看,那黑,竟然不减反增。

    “卧槽,那是什么?!”

    不远处突然传来惊呼,随即便是一阵骚动,台上,主持人讲话的声音都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