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冒昧的问一句,开了几处?”

    倘若只有一两处,那么以苍河打秋风的本事,继续经营下去似乎并没有什么压力。

    听到这个问题,素向淡然的苍河以手抚额。

    这是他最不愿意面对的问题。

    “顾夫人自己看罢。”

    顾朝颜一时好奇走去北墙,从第一个柜格开始翻,账簿起始年月是旧年历武通十三年,她粗略计算,这间济慈院应该是开了二十年之久,地点,昱州?

    “怎么昱州还有?”

    苍河侧过身,瞧向顾朝颜,“苍某不才,便是从昱州济慈院被师傅选中,带来皇城。”

    顾朝颜,“……”

    她接着往下看,值得欣慰的是昱州济慈院的账目非但有入,甚至还有盈余,“苍院令既是从昱州的济慈院出来,为何这上面没有关于你的记录。”

    按时间计算,当年第一批从昱州济慈院出来的孤儿慈乌反哺,才使得账簿有了盈余,济慈院方以这种‘自给自足’的形势良性生

    存下去。

    苍河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只道了一句,“吾师胸怀天下。”

    顾朝颜没听懂,继续往下看。

    她发现开在鹿城的济慈院与昱州济慈院相差三年,账面亦有盈余,“诞院令确实心系大齐。”

    这是善举,毋庸置疑。

    苍河依旧不开口。

    顾朝颜也没在意,发现第三家济慈院开在天和元年,也就是新帝登基那一年,账簿依旧是盈余状态。

    她再往下看,整面北墙共一百家济慈院,最晚一家开在天和七年,那里贡献最多的孤儿已是地方郡守,每年都会朝济慈院捐赠纹银五百两,“这些似乎都不需要苍院令操心了。”

    苍河点点头,“顾夫人再看。”

    顾朝颜转向东墙,拿起柜格里的账簿。

    这面墙第一家济慈院开在鲁郡,天和二十年,距今十年,账面无盈余,有七个月的持平状态,余下五个月终于出现了苍河的名字。

    也就意味着,如果不是苍河朝里搭银子,这家济慈院开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