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振华一时被他憋得,连忙凑过去看那两份调令。

    还真盖着庆华大学的公章,还有他们市里工业领导小组办公室的公章。

    赵汉民现在就是个光华机械厂一个普通技术员,虽然是个干部身份,但干的就是技术员的活,本来压根就不用市里工业领导小组办公室盖章,区里的工业领导小组盖个章就完事了。

    估摸着还是庆华大学“摆架子”,瞧不上区里的工业领导小组,直接把调令送到市里去盖了章。

    “哟,现在这庆华大学也真是的,这么不讲究了?什么科研项目需要调一个技术员过去攻关啊?”

    王振华冷哼着说道。

    急了,他急了……

    白诚诚益发的笑靥如花:“王科长,这个科研项目呢,是保密的。我虽然不懂,但我家老赵,好歹也是庆华毕业的,他们老校长还记得他呢……邰校长还说,我家老赵回去之后,就给他先解决个副研究员……也不知真的假的。”

    “哦,对了,还答应给我们一个小二居,也不大,可能就四五十个平方吧。要不是看在邰校长的面子上,我才不想去呢。毕竟我可是在光华机械厂长大的,同志们对我那么好,我是真舍不得啊。”

    “虽然在厂里工作苦点累点,住的房子也小点儿,关键人情冷暖啊,您说是吧,王科长。”

    “这些年,真要感谢您对我家老赵的关照。虽然每次调级,每次分房,都没他的份,但您可是一直都在不断地鼓励他进步,向组织靠拢。”

    “我谢谢您哈,王科长!”

    谢谢您全家!

    白诚诚可不是赵汉民那种老实头,当此之时,那还有不说个痛快的?

    “白诚诚,你什么意思?”

    王振华彻底沉下脸,都快要滴出水来了。

    他万万不能容忍昔日在他面前唯唯诺诺,谨小慎微,连说话都不敢大声的赵汉民两口子在他面前突然变得如此“跋扈”,话里话外的挤兑他。

    白诚诚也不装了,毫不退缩地跟他对视,冷笑着说道:“什么意思?你王振华会不知道?这么多年了,你处处针对我家赵汉民,还不就是因为当年他跟你提过意见?”

    “一件小事,你记恨了十来年!”

    “我家赵汉民,正经庆华大学毕业,你掰着手指头算算,偌大的光华厂,有几个庆华大学的技术员?十年了,他还是个技术员!”

    “你至于的吗?”

    “平时不跟你计较也就算了,现在你板着个臭脸给谁看呢?”

    “告诉你,你这张臭脸老娘看够了。以后啊,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老娘不伺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