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吴忧在一旁死死拉着他,怕是此刻,他的鞋已经拍在陈槐安脸上了!

    何事?

    马的你还不知道是何事么?!不都是你搞的鬼?!

    “父亲莫要恼怒啊,这要是再得罪了大人,便全完了!”

    这话,算是惊醒了吴启山,再次深深地喘了两口气,方才望向陈槐安,道:“陈大人,前些日子……鄙人处事不周,有所冒犯,给您惹了诸多额的不愉快,今日……乃是与大人……求和的。”

    “求和?噢,不是来找我三七分成的啊?那没事了。”

    陈槐安扬了扬嘴角,淡淡一笑,道,“我还以为你吴大老爷一大早的跑来堵着我,是打算要跟我当街斗殴,打个头破血流呢!这不,还专门准备了俩核桃,准备当暗器使!看来是我多虑了。”

    一边说着,陈槐安便是拎着鸟笼,大摇大摆地朝着集市上走去。

    “既然是来和谈的,那就跟我过来吧,我饿了,去吃杯早茶,二位跟我同去,有什么话,咱们坐下谈。”

    听闻陈槐安这口气,吴启山心头不免一喜。

    他本以为,陈槐安定是要对他百般刁难,非要那他出够了气,方才会跟他谈谈条件,他甚至已经想好了,为了吴家的未来,即便是陈槐安做出什么羞辱他的举动来,只要还在他能忍受的范围之内,便绝不发作!

    但却没成想,陈槐安倒是并无刁难,这语气,反倒像是要给足了他机会似的!

    “父亲,愣着干嘛?快跟上呀!”

    吴忧赶忙拍了拍父亲,快步跟上陈槐安,朝着市集上去,吴启山愣了好片刻,方才是猛地回过神来,亦是赶忙追上!

    陈槐安这态度,显然是有得谈!

    转过一条青石街,沿着路两旁便是一排早点铺子,有沿街摆着的,也有的是门店,水汽和香味弥漫在整条街上,炊烟袅袅,满是好闻的人间烟火味。

    沿着这条青石街,当头便是一家早茶铺子,摆在街道转角的地方。

    那铺子看着简陋,沿街摆着七八张已经颇有些老旧的榆木桌椅,桌上放着陶土烧成的碗,顶上支了一定青幔,底下一口炉灶沿街架着,三口大锅,一口煮着面,一口烹着用来调油茶的米浆,一口煮着满满一锅浓稠的粥,隔旁架着四五层笼屉,蒸着包子馒头。

    自打到了南郡,陈槐安常来这里吃早点,老板敦厚老实,东西味道好,分量也足,颇受陈槐安的喜欢。铺子里沿街的一张桌上,三人对坐,喝着一壶热茶,等候着早点端上来。

    陈槐安看也不看对面父子二人一眼,只管摆弄笼子里的八哥,逗得那八哥一蹦一跳地,颇为欢脱。

    好片刻,吴启山自觉尴尬,这才率先开了口:“那个……陈大人,今日冒昧打扰,是想……向大人赔个不是,请罪的。”

    “请罪?吴老爷何罪之有,要跟区区陈某请罪啊?”

    陈槐安只管自顾自的逗弄笼中鸟,“你吴老爷可是堂堂南郡府君,手里把持着南郡诸多事宜,放眼南郡地界上,可谓是呼风唤雨,只手遮天!有什么罪责,是我区区陈某能够定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