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要进屋,却又在想起方才凤栖止的模样之后,到底是踟蹰了。

    谢言晚略想了一瞬,因对辰丙道:“劳烦辰丙大哥去一趟街上,打听打听这城主的行踪。”

    为了天山雪莲给她们送一份这样大的礼,不适当的报复回来,怎么行呢?

    谢言晚现下火气很旺,唯有自己找渠道发了。

    待得辰丙领命而去,辰丁见她有些茫然,因低声道:“姑娘,要么您去通铺那儿待会儿,刚好我们几个要出去一趟。”

    其实这话不过是托词,不过这天寒地冻的,三间房门关了两个,若是他们再不给谢言晚让个地方,她就只能站在外面了。

    不想辰丁的话刚说完,就见凤栖止的房门敞开,而后便见凤栖止淡淡问道:“不进来,杵在外面做什么?”

    见凤栖止开门,谢言晚顿时眉眼弯弯,笑眯眯的跟辰丁道了谢,抬脚便朝着房间内走去。

    再看凤栖止的神情,分明是一派的平和,哪儿有洛珏说的那般严重?念及此,她又不由得咬牙,这个洛珏,竟然又骗她!

    见谢言晚的模样,凤栖止的神情不由得柔和了下来,抓住她冰凉的手,嗤道:“你是傻了么,干杵在外面。”

    闻言,谢言晚顿时小心翼翼道:“唔,我以为你有心事,不便打扰。”

    毕竟每个人都有秘密,如果凤栖止真的需要时间消化自己的情绪,谢言晚是十分可以体谅的。

    然而不想,她这话一出,便挨了凤栖止一个爆栗。

    在谢言晚捂着头说痛的时候,他又淡淡道:“其实算不得什么心事,只是一桩旧事罢了。”

    听得这话,谢言晚顿时心中一跳,洛珏那厮没骗他,阿止还真的有事儿?

    凤栖止却没有看到她的神情,只是低沉着声音道:“那燕翼遥,你莫看他胡子拉碴的模样,像是一个三十出头的虬髯大汉,其实他与本座同岁。”

    他们是同一批从野狼谷里出来的孩子,劫后余生的幸存下来,面对的则是更加残酷的训练。

    那时候,他们之中有一个姑娘年纪最大,生的花容月貌,武功更是其中佼佼者,也是最有资格做月使的人。

    然而后来,她遇到了一个男人。那是她幸运的开端,更是她悲剧的结尾。

    她再不愿做别人手中的棋子,想要为自己争取一份幸福,便决定要同那个男人私奔。

    可是事情很快暴露了,因着知晓圣衣教太多的秘密,教主自然不容许她逃跑,大怒之下,命人将她捉拿斩杀。

    “那一日,我们中间无一人愿意站出。”凤栖止说到这里,神情又有些阴郁,沉声道:“然而有一个人,却站了出来,说愿意亲手杀死叛教之人。”

    谢言晚顿时了然,那个人,想来便是燕翼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