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生抬起脸,眉飞色舞:“娘亲,你快看,爹爹好威风!”

    花千树只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幼稚。”

    他这是昨夜里听花生对着顾墨之赞不绝口,心里不服气,迫不及待地跑到军营里,向着自家儿子炫耀来了。

    小花生正沉浸在兴奋与激动之中,完没有觉察到花千树脸上的怒气,兀自还在欢呼:“爹爹好厉害,这里的叔叔们都很怕他,还要给他磕头。”

    花千树微蹙了眉头:“谁让你跑来这里的?为什么不告诉娘亲一声,就跟着别人乱跑?”

    小花生瞬间蔫了下来,怯生生地望着花千树:“他不是别人,他是爹爹。爹爹说娘亲正在睡觉,不能打扰。”

    “他是谁都不行!”花千树的声音里满是怒气:“跟娘亲回家,以后离他远一点。”

    小花生瘪瘪嘴,满是委屈。

    “花千树!”夜放翻身下马,蹙眉向着她这里走过来,抬手屏退一旁的侍卫,拦住了她的去路:“你什么意思?”

    花千树抬起脸:“我还想问问,你这是什么意思呢?为什么要带着花生到这里来?”

    “这里本王不能来吗?”

    你当然能来,你乃是堂堂摄政王,长安有哪里你去不得?

    花千树深呼吸一口气:“你去哪里都可以,但是请你不要带着花生,不要在他的面前炫耀你的权势。”

    她从心底里不希望,花生会贪恋权势带来的虚荣,会觉得,自己乃是摄政王的儿子,会因此而觉得高人一等。

    她害怕,花生会抵挡不了诱惑,跟随他回上京,远离自己。

    夜放踏前一步,玩味地望着她:“你是害怕,让别人知道,花生是我夜放的儿子,是不是?”

    花千树赌气望着他:“是又怎么样?”

    夜放微微勾起唇角:“本王就是要让整个卧龙关的人都知道,花生是我摄政王的儿子,而你,是我的妻子,不是什么凤萧夫人,更与他顾墨之牵扯不上任何关系。”

    花千树冷笑:“可惜,天下的人都知道,我是凤萧夫人,我与别人不清不楚,七皇叔,你四处张扬,就不怕被人嗤笑吗?”

    这句话好像惹怒了夜放。

    他勾起的唇角上,带了讥讽与凉意:“你说的对,我是应当寻始作俑者好生谈谈,看看他如何才能还你的清白声誉?我今日来,就是要问问他,你改嫁有没有经过本王的同意?敢动本王的女人,又是谁给他的胆子?"

    花千树不想对着他解释,可是,又了解他的脾气,唯恐他再为难顾墨之。毕竟他的身份摆在这里,顾墨之即便功夫在他之上,出手之时也会有所忌惮。

    两人拳脚没有个轻重,万一失手,不论是谁输谁赢,她花千树都不愿意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