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千树也不继续追问:“好,当我没问。”

    这话令凤楚狂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假如,有些话,七皇叔没有坦白对你讲的话,一定也是为了你好。”

    花千树只觉得,自己就像是被夜放玩弄于股掌之间的一只猴子,他偶尔对自己露出一点的好,自己便感恩戴德,对他充满了感激。但是更多的,是被隐瞒,被不信任的那一种无力感。

    原来,夜放与凤楚狂都不信任自己。

    确实,前世自己的背叛就是血淋淋的教训,夜放不信任自己也是应当,没有什么好埋怨伤感的。

    她率先转移了话题:“今日我见府里又新来了一个琴师。”

    她越是这般聪明,不追根究底,凤楚狂反倒越觉得有点尴尬:“皇上驾临王府,府里不能没有乐师,刚刚招募进府的。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

    “可知道根底?”

    “怎么?有什么不对?”凤楚狂挑眉问道。

    花千树委婉提醒:“就是有点不放心他的人品,害怕是下一个唐修展,觉得谨慎为好,最好能先差人暗中留心一下。”

    “进府之前自然是派人打听过他的底细,不过就是个普通的乐师而已。这种小有名气的人,往往是藏不住什么秘密的。”凤楚狂笃定地道。

    花千树一时间就不知道再怎样提醒,只是向着他举了举手中的杯子。

    两人你来我往,烈酒便顺着喉咙淌下去,一路燃烧着滑进胃里,变得面红耳赤。

    说话就不再这般仔细。

    原本,是过了脑子,走了心,斟酌之后的试探,后来,便随着酒气,直接喷薄而出。

    两人的眸子都逐渐开始迷离。

    天南海北,胡吹海侃,带了醉意。

    门外有细碎的脚步声。

    花千树撩起眼皮,门帘一挑,一身素衣的花千依娉婷地站在门口,略蹙了柳叶细眉。

    “听核桃说姐姐在饮酒,果不其然,你就一点也不顾及腹中的胎儿么?”上前一把夺了她手中酒杯,冲着凤楚狂嗔怪道:“若是被王爷和老太妃知道,我家姐姐是要被怪罪的。”

    凤楚狂冲着花千依“嘻嘻”一笑,打了一个酒嗝:“美人就是美人,一颦一笑皆是风情,就连生气都美出不一样的姿态来。”

    一句戏谑使得花千依顿时羞红了脸,磕磕巴巴地道:“凤世子您又调侃我。”

    “连我的妹妹你都不放过,凤世子,你这样处处留情真的好吗?可别哪一日招惹上一个厉害的,让你吃不了兜着走。”花千树轻嗤一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