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葵刚到顾家时,两小只就听到动静,跟了过来。

    但他们在堂屋里说正事,两小只不敢进去,便只能躲在门外,眼巴巴地等着。

    两人也听到了和离的事,知道沈南葵今日就要离开顾家。

    这会儿被梁氏叫进去,兄妹俩早把眼睛都哭肿了,尤其是阿巧,眼眶肿的跟核桃似的,阿远也没好到哪儿去,平日里小大人一般,眼下却哭得鼻涕眼泪糊了一脸。

    兄妹俩看到沈南葵,话还没说一句,阿巧先嚎啕大哭起来。

    她扑上前抱住沈南葵的腿,哭得一抽一抽的,“小婶婶,阿巧求求你了,你别走好不好,你不在的这些天,阿巧好想你,阿巧不想和你分开……”

    沈南葵抱起阿巧,坐在椅子上,温声哄道:“阿巧乖,别哭了,你不想让我走,是怕见不到我,对不对?”

    “是……”

    阿巧泪眼朦胧地点头。

    沈南葵掏出手绢帮她擦干净眼泪,又说:“纵然往后,我不再是你小婶婶,但我还是你的夫子,你每日都要去上学,那便依旧能每日见到我,这样一想,你还难过吗?”

    闻言,阿巧止住哭,面上露出一丝喜色,可随即她又摇了摇头。

    “不一样,夫子虽然传授我知识,可除了这些,阿巧还想和小婶婶一起吃饭,听你讲故事哄我睡觉,一起去街上闲逛……阿巧想和小婶婶做家人,但奶奶说了,日后你会嫁给别人,成为别家的人,阿巧不想这样……”

    她越想越觉得难过,小脸上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着。

    梁氏听得心酸,也背过身抹泪。

    见阿巧哭得这样伤心,沈南葵沉默给她擦泪,却不知该怎么劝慰她。

    忽然,阿远一把将阿巧从她怀里扯下去,板着脸教训道:“顾文巧,你在胡说些什么!”

    阿巧懵了,“哥哥,你干嘛?”

    阿远一脸严肃,“你念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是不是?”

    阿巧连哭都忘了,不解问道:“什么意思?”

    阿远说:“小婶常教我们,做人要明事理,既然她已经做出决定,我们身为小辈,只需尊重并接受就行了,你再说这些话,不是让她为难吗?”

    阿巧愣了一会儿,哭道:“可我舍不得小婶婶,难道也有错?”

    “我没说你错了,但你要明白,不是一句舍不得,就能改变所有的事,小婶受了这么多罪,心里已经够难过了,咱们就不要再让她犯难,你若念着小婶,日后我会时常带你去看望她的,小婶是咱们的夫子,不管她去了哪,咱们去看她,总归是让人挑不出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