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回来,父亲回来……”朱獾开始不停地呼喊,喊声伴随风声,回荡在老宅上空,驴不到村上空。

    马夜叉忍不住泪流满面,闭上双眼随朱獾一起心中默默呼喊:“我夫回来,我夫回来……”

    “如玉。”一个充满磁性的男中音在马夜叉的耳边响起,马夜叉睁开眼一看,朱云山一身新衣站在在她的面前,旁边朱獾和蛋儿他娘笑盈盈地凝望着她。

    “云山。”马夜叉扑进朱云山的怀里,再次泪如雨下。

    此刻,大风骤停,暖阳高照,喜鹊在柳树上喳喳欢叫,大樟树下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朱獾说话:“各位乡邻,我父正式回来,今日全村团圆饭,吃过这顿团圆饭,大家便要下山,祝大家今后的生活越过越美好。”

    “今后的生活越过越美好!”大樟树下齐齐欢呼。

    望着眼前欢乐的人群,蛋儿他娘一个人走下土台,默默离开了大樟树下。

    西山,寂静无声,蛋儿坟前的一枝腊梅已悄悄含蕊,一颗颗金黄的蓓蕾似蛋儿晶莹的眼睛灵动无邪。

    蛋儿他娘跪在坟前无声抽泣,一耸一耸的双肩看得朱獾心疼,她走过去伸出双手搀扶起蛋儿他娘,附耳道:“蛋儿不希望你这个样子,他也不希望你这个样子。”

    “他是谁?”蛋儿他娘惊疑地望向朱獾。

    朱獾轻声回答:“真正的朱云河。”

    “啊?你怎么会知晓?”蛋儿他娘全身一震。

    朱獾说:“先不要问那么多,随我回老宅。”

    大樟树下热闹非凡,乡邻们相互敬酒,互道珍重,过完这个年就要下山开始各自的新生活。

    朱獾带蛋儿他娘走进老宅,蛋儿他娘一路上闷头跟随,没有和朱獾说话,朱獾也没有和她说话,见朱獾走向前院,蛋儿他娘说:“你自己回去吧。”

    “一起回去。”朱獾回身拉蛋儿他娘。

    蛋儿他娘躲闪,哽咽道:“今天是除夕,我得在家里为蛋儿煎几个荷包蛋。”

    “先过去一趟,等一下回来再煎不迟。”朱獾硬是拉起蛋儿他娘走向前院。

    马夜叉和朱云山已经回了主屋,夫妻两个满面笑容等在门口,见朱獾拉蛋儿他娘过去,忙迎上前来。

    “快进去快进去,等得急死了呢。”马夜叉过去牵起蛋儿他娘的手,蛋儿他娘淡淡一笑,问道:“是不是两个老小孩急于推杯换盏了呀?”

    “你进去就知道了呢,獾獾,谢谢你。”马夜叉一边手牵蛋儿他娘进屋一边回头朝朱獾露出她从来没有过的舒心的笑容。

    朱獾同样回以舒心的笑容,问马夜叉:“我说话算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