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棠将整个事情想了一遍,这才上前搂住了瑟瑟发抖的弟弟安慰着。

    “阿桑莫怕。这么多年鹤邺城都混乱不堪,若是要在此兴修寺庙,只怕那些犯人该是像脱了缰的马了,朝廷……应当是不敢冒险的。”

    闻桑听了这话,好歹没有像方才那般抖得厉害了。

    他抬起头看着自家姐姐面上镇定的神色,莫名地就安心了下来。

    闻棠摸了摸他的脑袋,“退一万步说,若此地也要征工,大不了,阿姊带着你出海,这天底下这般大,总有咱们能去的地方呢。”

    闻桑不知道「出海」是何意,也不知她说这话时,其实也无甚底气。

    可听着她的话语,闻桑却觉得好像世间一切难事在自家姐姐面前都不算什么一般。

    他笑着点了点头,努力将自己害怕的情绪抛诸脑后,转而又同她说起了今日在海边的收获。

    二人一边小声说着话,一边朝着茅草屋走去。

    可待到了跟前,却见一人突然从屋内冲了出来。

    “哎呀,你们可算是回来了!”

    二牛着急了一整日了,见闻棠二人全须全尾地出现在面前,登时就大松了一口气。

    闻棠见他面上的表情有些焦急,顿时就觉得事情有些不对。

    她离开时分明说了许是要在海边待上一夜的,还拜托二牛帮忙照看一番屋后已经发芽的紫苏。

    这是……出了什么事?

    联想到今日回村的路上,自己与弟弟的那番对话,闻棠的脸色也凝重了起来。

    “二牛哥,你这是……?”

    闻棠走到屋前,将背篓好生放下,就看见二牛神神秘秘地上前来将她拉到了一边。

    “今日我从码头回来,看见一个人在你家屋子周围转悠,前前后后走了一圈,这才离开的。阿棠妹子,你们是不是惹上了什么人啊?”

    二牛满头的问号,又想到今日那人面上凝重又焦急的表情,总觉得事情有些不好。

    闻棠听得此言,却顿时就放下了心来。

    二牛说的那人……应当是地中海吧?

    没想到沙大户为了此番的花会,竟连一日都等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