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真的没有办法了吗?既没法击杀果汁先生,也没有办法破坏仪式本身……

    不对。的确有一个办法。

    艾德瞳孔骤缩,他的心中浮现出一个连自己都感到疯狂的恐怖念头——

    就算施法者和仪式本身都没有破绽,那么祭品呢?

    他注意到血池边有几具溃烂流脓的尸体,也许是因为织血蜂毒素感染的并发症早已死掉。但那些黑色的发丝似乎并不理会这些近在咫尺的尸体,只是将更远处的人们拖入池中。

    也就是说,仪式本身需要的牺牲品是……活人。

    而他要做的……

    而我要做的是,在仪式完成之前,尽可能杀死更多的人。

    艾德双拳紧握,目光如电闪雷鸣般阴晴不定。

    我……

    他摊开手掌,看着自己的掌心。

    是啊,我。

    倏忽之间,一道震怖的雷光刺穿了深渊的阴霾,微不可觉的叹息声如云雾般飘起又散去。

    ……

    滴答,滴答。

    于是,血红的帷幕下,红色的璀璨花海中,一个灰色的影子登场了。

    浅滩前的人们茫然地看向来客。褴褛的灰袍,八爪的宝冠,群星的倒影自祂的身躯之下流转,祂手持着燃烧的锋刃,毅然决然。

    水中的天使无视了祂,因为祂只是一介幻影,并非血肉之躯。

    于是,祂疾行过众人,刀锋闪过,人们便像麦穗一样倒下了。凡是祂行过之处,尽皆留下了红色的花朵。

    我必须这样做吗?镰刃挥起的那一瞬间,艾德扪心自问道。

    是的,这是我的职责。

    下一秒,花瓣散落在他的面前。职责,职责散发着医用酒精的气味。

    难道就没有更好的解决方法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