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翎这才看到温如玉,不过是坐着轮椅。

    一身米白西装,胸口缀着细细的金链,做工精致,连领结都精挑细选。

    温如玉比以往瘦了一些,有些病态的苍白,也因这病态,美得愈发惊人,让人心颤。见他轻咳,便觉得心中隐秘的地方被针刺了一下。

    姜翎下意识去看他的腿

    “能走路,就是最近病得厉害,偷个懒。”

    “姜小姐,早知道你会受伤,我就不订这一张船票了,应该更早一些。”他眉头微蹙,歉意一笑。

    “拍电影的事,等你伤养好再说,不急这一时半刻。”

    姜翎微微点头。

    “我要与姜小姐说一会话。”

    温如玉身后那些人便恭恭敬敬退出去。

    宋姐仍然在,她不放心姜翎一个人在这里,就算对方是曾经名震天下的温如玉也不行。

    “老朋友之间的叙旧罢了,您不必紧张,坐一会。”温如玉也不介意宋姐在这里,之前房间里的人太多了,不想说话。

    “我原本姓金,小时候被人拐了,后来家里人找上来,我不愿意回去,就一直留在那里唱戏。”

    “来香港后,没两年,家中兄长去世,我成了唯一的继承人,便有几分薄面。”

    温如玉语气温和,不疾不徐,仿佛在说什么家常小事。

    宋姐却知道这件事必不像温如玉所说的那样平和。大家族争起财产来无所不用其极,更不必说金家,产业无数。

    “等你伤养好,我就安排你和约瑟夫见面。”

    “最近先住在我这儿,别的都不用担心。”

    “你我之间,不必见外,已经是多年交情了。”

    温如玉又咳嗽两声,把手帕收在口袋里。一举一动,优雅自然。

    他已经与以前不同,无意间显露出些许危险的锋芒,宛如饮血无数的利刃,不再是梨园里朋友无数的温先生。

    姜翎不能写字,只静静听他讲

    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