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风黎客套了几句,也没问起投亲之事,只让她先安心住下,再慢慢寻访亲故不迟。

    风黎自然十分感激,谢过两人后,才在家仆的带领下跟着往里去。

    孙员外正妻早逝,身边只有一名侍妾,侍妾膝下又有一个女儿,此次也都跟着来了汴梁,风黎搭车来的路上见过她们一面,看着倒都还算亲善。

    侍妾姓陈,容貌美艳,面相精明,说起话来干脆利落,很容易让人心生好感;

    其女名唤玉婉,人如其名,性格温婉,脸上永远挂着浅浅的笑容,倒是和孙员外颇为相似。

    风黎和炽妶都是女眷,客房自然也安排在后院内,陈氏亲自将人送到门外,又拉着风黎的手说了好一番话,才一步三回头地离开。

    她走后,风黎长舒口气,觉得十分头痛。

    炽妶坐在桌边托腮看着她,笑得一脸促狭,“大人,您怎么好像很怕她的样子?”

    风黎瞪了她一眼,“胡说,我只是觉得有些麻烦。”

    炽妶不敢多调侃她,于是很快转移话题问道:“大人,您什么时候带我出去玩呀?”

    风黎走过去坐下,“明天吧,今晚先好好休息。”

    “噢……”炽妶失望又沮丧地趴在桌面上,“大人,闻婴大人什么时候才来呀?”

    出岛后,闻婴说要去探望朋友,就跟她们分开了,约定好来汴梁会合,也不知现在到了哪里。

    风黎摇头,“不清楚,他若来了,自然会来找我们的。”

    炽妶觉得无趣,没坐多久就跑进去休息了,下午的时间就这样一晃而过。

    晚饭时,孙员外派人来请,说是设了宴,风黎不好推脱,于是带着炽妶前往。

    饮宴结束后,众人各自回房休息,二人才刚到房门外,忽然就听到一声惊叫,那声音有些熟悉,像是玉婉。

    风黎赶过去时,陈氏已先她一步抵达,从玉婉断断续续的叙述中,她了解到了事情经过。

    原来,刚才玉婉回房后觉得有些渴,便自己拿了桌上的茶壶想要倒杯茶喝,谁想茶壶入手后软绵绵的,竟像肉一样。

    她顿时惊出一身冷汗,待定睛看去时,只见那茶壶不知何时变成了肉红色,表面纹路细腻,在她目光触及的一瞬间,壶身突然塌落下去,很快就没入桌面消失不见。

    她亲眼见到这一幕,心中恐惧不已,这才会吓得惊呼出声。

    见她脸色惨白,陈氏连忙将她搂入怀中安慰,然后又转头去问旁边的婢女是怎么回事。

    婢女垂着头,十分忐忑不安,“我方才在为娘子铺床,并未留心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