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又安站在静园大门口,抬头看了眼头顶破旧的匾额,唇角翘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她走进去,关上静园大门,也隔绝了门外肆虐的风雪。

    屋里,虞逸森对竹青酒爱不释手:“我有多少年没喝过这玩意了,这一刻,我仿佛是在做梦……。”

    灯下,虞逸森脸庞通红,眼神似醉非醉。

    沧桑的语气里是对往昔岁月的怅恨。

    “阿秋,如果当初我听你的话,我们一家一起出国再也不回来了,是不是就不会发生后边的事情了,阿离就不会死,我们一家三口还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沈秋浓叹了口气:“这个世上没有如果,过去的事情已经发生,后悔也没用,只是徒增伤感。”

    “我悔啊、我恨啊,我当初就该听你的话,我们再不管虞家的是是非非,一起出国多好……。”

    “是我太自负、太自以为是,自作聪明,我这样懦弱没本事的人,用什么给母亲报仇?最终还连累你和阿离,跟着我受尽苦难,都是我的错……。”

    虞逸森捶胸顿足、涕泪横流。

    重明早已被眼前的一幕吓呆了。

    一扭头,就看到门上映出一道纤细的身影。

    他悄悄挪到门口,将门打开一条缝,迅速溜出去。

    “老大,你怎么不进去?爷爷奶奶这样,我害怕。”

    沈又安望着漆黑的长夜,淡淡道:“他们需要发泄。”

    屋子里,老两口借着酒劲回忆往昔,越忆越痛。

    重明琢磨道;“我听爷爷话里的意思,当初他母亲的去世不是意外啊?”

    这几天他也琢磨出来了老大的身世,老大也没想瞒他,不然不会让他来做这些事。

    重明心底还有些窃喜,这证明老大足够信任他。

    沈又安冷笑道:“当然不是意外。”

    桑紫茗在,梅绿歌永远别想上位。

    可她要了桑紫茗的命还不够,还找法师镇压桑紫茗的尸体,诅咒桑紫茗的子孙后代不得好死。

    沈又安想到了自己的前世,作为桑紫茗唯一留存的后裔,她确实不得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