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之所以被薛婆趁虚而入,最开始不就是卖首饰的时候没有付完钱,那时觉得薛婆可以赊账,是个好人。

    一个有意,一个不好拒绝,就让薛婆“登堂入室”,成了家里的常客。

    若是她有钱,当初一笔生意,钱货两讫,估计就再难有交往。

    “我……你可真坏。”三巧儿一屁股坐在凳子上,给自己倒了杯茶,喝了一大口,“让我忘记了这是倒也罢了,你刚刚一说,我又心痒痒起来。”

    盯着满月十分坦荡道:“我想赚钱,有很多很多钱,兴哥或许就不用外出去广州那边,一年也不回来。”

    “正巧,我也是。”

    躺着赚钱这种美事儿可不属于他们这些小商人,那是皇亲国戚、大资本家们的特权,想要赚钱,还是需要自己付出精力。

    两人既然想赚钱,需把生意支起来。

    外面冰雹停了,踩在地上咯吱作响。

    呼着白气儿,把东西都往三巧儿那边搬,什么橱柜,什么礼盒,什么打蛋器,什么模具,全都搬过去。

    过来过去的,很快便引起周边街坊邻居的注意,就有人凑过来问是什么情况。

    昨日才被吓了一次,三巧儿家的几个年轻丫鬟就是在活泼也不敢搭话,生怕给主家招惹上麻烦。

    低着头只顾搬东西。

    那人也是脸皮厚,不被人搭理也毫不在意,还是嬉皮笑脸地作揖,拉着小丫鬟的手问,把小姑娘吓得东西砸落在地上,站在原地哭了出来。

    这下可坏了事儿,三巧儿心里想着钱,准备大干一场,还没开始呢,屋外就传来吚吚呜呜的哭声。

    心里觉得晦气,也不管蒋兴哥之前给她的“忠告”——还是那句话,只有千日当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之前她可是乖乖地待在家里,还不是被祸端撞到脑门上。

    可见这事儿绝不是女子不安于室内的缘故,而是男子一门心思都是那些龌龊事儿的缘故。

    根源还是在于男人心里没有道德法律,管不住自己,世道却把错归结在女子身上,一步步的,女子一退再退,怕是连呼吸都是错的。

    这话都是满姐儿昨晚跟她说的,她觉得说的对,这读书的人就是不一般。

    说到读书,三巧儿想,那些男子惯会用“女子无才便是德”的话来搪塞他们,怕不是就是觉的等她们读了书,明白了道理,就不好愚弄他们了。

    这不被愚弄的第一步,就是大大方方的出门去。

    三巧儿气势汹汹地直接出门,上下打量那人一眼,冷哼一声,指使男仆把人给拉开、控制住,赔钱。

    “这东西也不是我砸碎的,凭什么让我赔?!”初时男人还痴迷地盯着出来的三巧儿看,王家的三女儿果真是名不虚传,是个美人,姓蒋的有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