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还挺有钱,”满月闪神想到,那个花蕊住的房子,是赵满月前夫租的,“等等,卖了?儿女?!”

    “对,那是他孩子,他从我们身上剜下的血肉供养的孩儿,既然享了福,自然要替父母承担罪责咯。”

    “就看里正愿不愿意出钱买下他的小外孙咯。”

    满月这才了解到,里正居然没有从中间截留一笔钱财,那商户还真就开的是二十文一斤蚕茧,只不过按照一斤两文钱给他返利。

    虽然也没好到那里去,不过好歹只是将村里人卖了,没有卖了之后再扒一层血肉下来。

    这个钱,说多其实也不算多,掏了一半家底,就将这个钱补上了。

    “官府居然管这个?”满月问完才注意到这个重要的问题,像这样因为信息差导致某一方吃亏的事情,一般只能独自受着。

    “就是为了防止这种情况,一般来说,商户与村民的定契的时候,村民会要求将价格定位一匹素绢价格的几分之几。”

    田氏插嘴说道,“本朝初的时候,一文钱能买一块豆腐,现在五文钱都不止,还是粮食和绢布这样的东西永远都不会变——不然为什么朝廷收税收的就是粮食和绢!”

    这下满月就明白过来了,绢布在这里是一般等价物,在没有生产技术大革新的特殊情况下,绢布的价值是稳定不变的。

    绢布还是蚕茧的制成品,能从绢布的价格反推蚕茧的价格,这就更加巧了。

    满月不由得为劳动人民的智慧拍案叫绝。

    是故,这事儿送到官府一判,商户收购价格定为二十文钱,不符合契约上说的绢布价格的几分之几,属于违约,大半罪责在他身上,现已经画了他的画像,往周围的州县通报,一起缉拿他。

    而他带不走的东西,就要以资抵债,包括他那两个儿女。

    里正的小女儿居然因为未曾与他有过婚约关系,再加上她当初也是因为对方有钱才跟了他做小,现在钱也没了,人也没了,她何苦呢,自然反水说是这商户以钱压人,强夺了她去。

    最后居然逃过一劫,连夜已经回到家中。

    至于她已经四十岁,前半生无所事事,通过倚傍他人生活富足,现在倚傍之人已倒,自己却手无缚鸡之力,不知道后半生该是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