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个老人看着玉佛,脸上的神情都变了变,却也都摇了摇头。

    倒是其中一个老人紧皱眉头,良久才道:“这玉佛,我先前倒是见过一次。”

    “原先永临城以北二十里的地方有一座山,叫做永林山。山上有一个寺庙,香火极为旺盛。可三十年前,永临城和永林山另外一侧的关林城皆出现疫病,百姓死的死,亡的亡,只有极少数活下来。”那老人长长叹一口气,道,“百姓都如此,又怎么有心思去烧香念佛?从此后,永林山上寺庙便空了下来。”

    “幼时父母曾带我去过那个寺庙,去年我也曾去过一次,想将那寺庙修整一番,却不料那寺庙里面竟是被人修整过了。从庙中出现一人,手中便拿着一枚玉佛,说要同我结缘。”

    他平日也会烧香拜佛,对这些也是相信的。

    但那日那人并未剃度,身上穿的也并非是袈裟,他心底本就不信那人。

    加之那玉佛递过来时,他只觉那玉佛面上笑容并不和蔼可亲,甚至透着几分可怖,因此便拒绝了那人,连香都未曾敢烧,便匆匆跑下山。

    “倒是那苟惑,不知听得谁说那山上有寺庙,竟然也去拜过。先前我便瞧着他颈间坠着那玉佛。只是那玉佛在他颈间越发邪性,后来我便也未尝注意过。”那老人叹一口气,直道,“若是当时我能提醒他一下,日后也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了。”

    “老人家,此事怪不得你。”谢拂衣略一思索,将那玉佛收回,“是在城北二十里么?”

    “是。”老人点点头道,“永临城附近极少有山,城北更是只有那一座山,你们出去不远便能看到。”

    “好。”谢拂衣双手合十对老人一拜,这才说道,“谢谢老人家。”

    三人离开小院,姜好月脸上神情显得略微有些忧心忡忡:“二位道长,此事我用不用通知城中百姓?”

    那人会将玉佛给苟惑,当然也会给其他人。

    若是当真有人手中持有这玉佛,怕是也会蒙难。

    “还是通知一下吧,若是有人从永林山中带回玉佛,便全数交给城主府,待我们两个人回来进行处理。”谢拂衣正色道,“此事事关体大,还请姜姑娘上心些。”

    “好。”姜好月颔首,告别谢拂衣和宋予泽,回去处理这件事去了。

    谢拂衣和宋予泽直接出了城门,往永林山走去。

    诚如老人所说,永林山并不难找。

    山中树木郁郁葱葱,隐约投下稀疏的光影,打在山间的小路上。

    谢拂衣低头,仔细看脚下的路。

    虽说是小路,来此的人似乎也并不多。原先被踩实的泥土地面已经有稀疏的小草冒出头来,将地面顶出一个个绿色的点。

    “应当也有许久未尝有人上山了。”瞧着这些嫩绿的草,谢拂衣道,“若非如此,这些草未必能生得出来。”

    宋予泽的目光从那些草上扫过,未曾说什么,只是默不作声地往上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