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胡桂扬继续喝茶,对方不挑明,他就装糊涂。

    “胡校尉,我真是走投无路了,你帮我在厂公面前求个情吧。”

    吴远身子一矮,做势要跪,胡桂扬急忙放下茶杯,伸手扶住,笑道:“我一个小小校尉,受知府一拜,怕是要折寿。再说吴大人不至于如此害怕,你是朝廷命官,厂公再怎么着也不能砍你的脑袋。”

    “我这回犯大错了,丢乌纱无异于掉脑袋……”

    胡桂扬笑了几声,“如果可以的话,请吴大人先解我心中几个疑惑。”

    “可以可以,知无不言。”

    “你在北边村中吸取丹穴精华,因此惹恼厂公,是吧?”

    “主要是放纵兵民之罪……我当时真是完全糊涂了,只想着……总之是我的错,大错特错。”

    “可厂公赶到之后,也将官兵分到各处丹穴,轮流吸取精华。”

    “不一样,完全不一样,我是放纵,厂公是调遣,任何人在丹穴附近不得停留六个时辰以上,再轮到时还会依次缩短时间,这样一来,人人不会沉湎其中。”

    “哦。”

    “胡校尉,你是厂公心腹之人……”

    “哈哈,心腹之人会昨晚进城,一直到现在还没见到厂公吗?”

    吴远大失所望,后悔刚才说话太多,讪讪地说:“不管怎样,胡校尉都是厂公的一员爱将。”

    “爱将算不上,但我的确比较了解厂公。”

    吴远眼睛一亮,听出话中有话,“请胡校尉指点迷津,大恩大德,毕生不忘,日后定有重谢。”

    “别说这种话,我可不当贪官。”

    “是是,我也不是贪官,没拿过郧阳府百姓的一文钱。”

    胡桂扬真想问问蜂娘是谁送进府的,努力忍住,“我没法指点迷津,但是能指条路。”

    “有此足矣,胡校尉常在西厂,事事看得清楚,不比我们这样的外放官员,两眼一摸黑。”

    “石校尉你还记得吧?”

    “当然记得,他也受到责罚,自愿去守城。”

    “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