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一个寡妇,够可怜的了,你究竟存的什么心思?”

    “心思?查案就是这样,比如我死得不明不白,赵宅里所有人都得接受盘问,对不对?”

    “可那是公主,皇帝的女儿!”

    “妹妹,她是当今天子的妹妹。”胡桂扬纠正道。

    花大娘子轻哼一声,“你先去忙,我给你问问,看公主有没有可能见你。”

    “你能问?问谁?”胡桂扬露面惊讶之色。

    “‘妇人之间好说话’,你不就是为这个带我来的吗?”

    “花大娘子认得公主府里的人?真是太好不过。”

    “我不认识,但是可以找别人,总之我有我的办法,不会像你那样,杵在门口挨骂。我不给你保证,成就成,不成就不成,你别催我,更别怨我。”

    “绝不会,无论怎样,我只会感谢花大娘子。”

    “从小你的鬼主意就多,长大之后也没变好。”花大娘子放下帘子,胡桂扬示意车夫可以离开。

    韦瑛一直牵马站在附近,听得七七八八,这时走过来道:“你这是在连累更多的人。”

    “她自己跑来管事,我就给她一些事情。”胡桂扬对“连累”的看法与别人不同,翻身上马,笑道:“你觉得公主真会进宫告状吗?”

    “我不知道,别问我。”韦瑛也上马,以为这个问题是陷阱。

    “我觉得不会。”胡桂扬自己回答,“以老太婆愤怒的架势,昨晚,或者今天一早就该去告状,她没去,说明以后也不会去。”

    “呵呵,最好如你所愿。”

    “我觉得公主希望我能查案,全被老太婆阻拦。”

    “下嫁的公主都是这样,由宫里指派专人充当管家婆,大事小情都由管家婆做主,连进宫请安经常也由管家婆替代,所以那个老太婆还是有可能进宫告状的,只是没等到时机。”

    “哈,花大娘子是孙二叔指派的管家婆,看两个管家婆怎么交手吧。趁老太婆告状之前,咱们得尽快查出一点线索……”

    “不是咱们,是胡校尉一个人。”韦瑛再次纠正。

    胡桂扬笑道:“我去乌鹊胡同。”

    “我跟你去。”

    两人骑马出城,到达乌鹊胡同时已是中午,韦瑛提议,两人找一间铺子吃饭,下午再去广兴铺问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