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简单的摆设,她朴素的衣裳,不禁眼泪流了下来。

    她在伯父家,看到堂姐妹过生日,伯伯送的金钗布料。

    她在舅舅家,看到表姐妹盼着舅舅回来,给她们带稻香春的新点心。

    而她……她清楚的记得,长这麽大,爹跟她说过的几句话。

    明明她长得不错,手又灵巧,可父亲,怎麽就不看她一眼呢?

    不光她,她的大哥二十多了,学了什麽?现在做什麽?将来怎麽办?孙子几时出世?父亲一句没问过!

    她会做活儿了,给父亲做的荷包,腰带。

    父亲淡淡的接过去,一次没穿戴过……

    而他脚上穿的鞋,都是谦益祥的,听表姐说,一双最普通的鞋,也要一两银子。

    她一直以为,是自己做得不好,父亲嫌穿戴出去丢人。

    她知道娘在合计自己的嫁妆,不凑手了,要出母亲的嫁妆铺子了。

    自己拿走了,兄弟们怎麽办?嫂嫂要生小侄子怎麽办?

    可要不拿,自己嫁过去,日子怎麽过?

    不由得呜呜的哭了起来。

    ——————而此刻,刘太太的丈夫,刘如意的父亲刘东强,却是摆着一副与这对母nV形容完全不同的面孔。

    他面似春风,眉眼带笑。

    眼神专注而温和,声音缓慢又轻柔。

    身上是浅灰的丝棉袍,腰间玉坠,讲究的丝棉鞋,周身还带着淡雅的香气。

    虽然他是经商的,但自带儒雅风度,没丝毫铜臭之气。

    他正温和的说“等胡三他们回来,就要准备动工了。工料基本备好了,至少要六到八个月,如果赶上天气,可能还要长,您别着急。”

    “嗯,你做这些事,我放心。这个,我倒不着急。”对面是个灰sE丝服美妇,端正的坐在桌子一侧,漫不经心的翻着账本。

    这间极其雅致的会客室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那您,有什麽需要我办的?”男人表面放松,其实身T,却不停的起起落落,熬的他快要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