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名正言顺的丈夫公开袒护别的女子,林心愿尽管与李纹之间并无爱情,严格上只算上司与下属的关系,仍然没办法兴平气和的,小声酸道:

    “或许在殿下心中,明玉郡主最是善良、无辜,可是臣妾要告诉殿下,正经女人虽然痛恨荡/妇,其实若有机会扮个妖妇的角色的话,没有一个不跃跃欲试的。”

    李纹哑然失笑。

    他想了想,道:“甚么是正经女人,从何而来的标准?《女诫》《女德》还是《烈女传》?”

    林心愿被问住了,想不出回答他的话。

    “太子妃亦身为女人,说这话,是醋了,亦或者在暗示孤甚么?莫非也有当所谓荡/妇的愿望?”

    林心愿连忙道:“没有!”

    他的这话太危险,她往后还得与他和离的,还有回现代的希望,不想在这古代里被浸猪笼,给史官作记录的材料。

    李纹知晓自己吓着了她,笑着摇了摇头:

    “孤并无怪罪太子妃的意思,只是想说,孤既写了和离书与你,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往后定会放你安然出宫。倘若你心悦于哪家公子,背着孤与其私会,离宫后他是否愿意下聘娶你,皆与孤毫无干系。”

    林心愿沉默下来。

    李纹道:“因此,孤与哪家的娘子亲近,亦与太子妃无关。太子妃最好摆正自己的心态、地位,以免哪日引火烧身。”

    ******

    离开心昭殿,李纹径直回去了书房。

    今日的公文还剩了些,他有点强迫症,倘无意外,今日之事必须今日毕。至于兴庆帝与袁皇后那边,既然还未遣宫人来请他去立政殿解释,他便“敌”动我不动——静观其变。

    约莫一个时辰后,李纹读完最后一本奏折,将笔尖染了朱砂的狼毫置笔架上,揉了揉太阳穴,忽想起什么,对着半掩的窗户,淡淡唤了声:

    “第六。”

    “属下在。”

    只见一位身着黑色劲装的男子入内来,朝李纹单膝跪地,抱拳道:“不知太子殿下有何吩咐。”

    “去帮孤查件事,太子妃自出生以来,都接触过哪些人物。其中是否有个人名叫‘小依’——具体不知是哪个小字,哪个依字,按读音查即可。”

    “甚么?”

    第六怀疑自己幻听了。

    小依?听起来像女名……太子既欲查太子妃的身边人,显然是对太子妃的忠贞起了疑心,那么,重点不应在男人身上么?做甚么命他查一个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