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玄天观功法主中正平和,否则他恐怕要比昨日被打扰中断了修行的秦昭还要郁闷。

    他收了功,心想,出来混果真是要还的;昨天他不意妨害了秦昭修行,今天覃韦孟便要替他师父来惩罚自己,可真谓是一报还一报;就算是没醒,被这一声惊雷吼过,也没法再睡了。

    待到走过去开门一看,他才知道真正的覃韦孟与秦昭到底有着多大的差别。

    虽然还是同一张脸,但比之秦昭的冷冽,覃韦孟脸上却无时无刻不挂着一种堪称憨憨的笑意,显得相当好相处。

    唔……就是有点太热情了些。

    他一路被拉着一起洗漱完毕,又被拉着出门去食堂吃饭——路上一众穿着迷彩服的陌生同学几乎都跟覃韦孟打了招呼,有几个看着比较活泼的,甚至上前询问了他的名字。

    一早上下来,他几乎是半被迫着,便交到了几个新朋友。

    等到被带着回到公寓,乐长空才终于感到松了一口气——让一个社恐被连带着与陌生人聊天实在是过分可怕了。

    “那个……覃同学。”

    他这才想起,虽然被带着认识了一圈人,可他与覃韦孟之间,其实还没有一个正式的相互认识的开局。

    “叫什么同学呀,我师父说了,万年前我们宗门和你们玄天观也是亲如一家的正道兄弟。既然今日又和你成为舍友,说明我俩有缘,我今年二十三了,就腆颜叫你一声师弟,你也叫我覃师兄吧。”覃韦孟笑得相当和善。

    乐长空却是忍不住嘴角一抽,万年前……他还不知道秦昭前辈与宗门老祖宗到底有什么渊源,更别说是万年后的今天,哪怕真是亲如一家……秦昭的徒弟,与他这个玄天观三十二代弟子,里外里差着几十辈呢。

    可覃韦孟显然没想到这一环,看他不答话,还当他是面皮薄:“嗐,也对,在学校里头我们是同届,你叫我师兄确实乍眼了点,那这样,你叫我一声哥,这总不占你便宜了吧。”

    乐长空实在是对这种热络招架不来,只得喊了声:“覃大哥。”

    “这就对了嘛。”覃韦孟又爽朗的开怀大笑了几声。

    难怪秦昭说他们见面会很有趣。

    乐长空几乎想要无奈扶额。

    他还没说什么,覃韦孟便已经滔滔不绝地问了他半天问题,甚至有些低幼得不像是个正经接受过教育的学生。

    “……你是怎么考上的这学校呀,我听他们说水木大学分可高了。还是说你也是玄天观给你送来的?”

    “通过高考呀,我是云梦泽今年的高考理科状元。”乐长空有些疑惑,“你不也是考进来的吗?难道覃大哥你是特长生保送的?怎么可能是玄天观,水木又不招道士。”

    覃韦孟冲他竖了竖大拇指,夸赞道:“乐师弟你好厉害呀,我平素跟着师父背那些经文便要愁秃了,我看你昨天能和师父打个不相上下,还能有空闲的脑子去学数理,真是太厉害了。”

    乐长空越发一头雾水。

    “难道你不是学生?难不成水木还有其他的招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