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僚们对视一眼,各自散开。

    章泉:大人是叫我早日成婚啊,怎么他们都不信?

    谢泽回了府邸,一头扎进了书房里,迫不及待地展开信封,玉茹一手清秀的小楷,跃然纸上。

    谢泽拿起信纸,并不着急看,反而放在鼻尖闻一闻,还有隐隐的香气呢,跟妻子身上的味道一样,他心里高兴地冒泡,索性没有外人在,不必绷着脸,一张嘴咧地老大。

    等闻够了,他才展了信,细细研读,颇有几分读经史地架势。

    只是他越看,脸色越差,最后竟然绷不住,一手扫了书案。

    混账景王,活得不耐烦了,仗着是皇子,竟然敢觊觎臣妻?!

    书房里一阵炸响,惊得青松和砚台僵直在门口,动都不敢动。

    两人囫囵推门进去,就见笔架散落了一地,连上好的一方砚台都砸碎了,倒是夫人送的笔洗,还好好放着。

    两人脊背一凉,恭敬地站着,等着谢泽吩咐。

    “青松,你脚程快,快马加鞭送一封信给师兄,我这都被人欺负到头上了,再不反击人家还以为咱们谢家好欺负!”

    “狗屁景王,既然敢做,就要有胆子承受后果!”

    谢泽坐在椅子里,眉目阴沉,狠狠一拍桌子,只把两个随从拍地抖一抖身子,他垂着眸,眼神狠厉,连读书人的斯文都不要了。

    青松还是头一次见谢泽发这么大的火,他头皮发麻,连声应下,

    “属下这就去,必定不辱大人使命。”

    “砚台,你去传消息给刘知府,我不等了,也没耐心同顾恺之玩什么猫捉老鼠的游戏。”

    “他来了,非得叫他脱一层皮不可。”

    谢泽有紧接着开口,他语气里的肃杀都要漫出来了,一双眼睛亮的惊人,里面仿佛住了一头猛兽,就要开闸出笼,片刻也呆不住了。

    砚台绷着身子,狠狠点头。

    等两个随从都退了下去,谢泽彻底冷静了下来,书案上摆着的一支狼毫静静地躺在那里,谢泽刚刚书写的时候,太过用力,竟然不知什么时候断成了两节。

    谢泽扫了一眼,拿起其中半段,两个手指一捏,半支笔碎成了渣渣,从他指缝间滑落。

    他眼神一眨也不眨地盯着信上景王二字,冷笑一声。

    木槿的婚事近了,玉茹特意许了她的假叫她下去准备,因着木槿是她身边出嫁的第一人,玉茹一早就给她销了身契,另准备了两套银头面,一套累丝金头面,并镯子若干,压箱银若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