胆战心惊的害怕别人发现,发现他竟然如此不堪。

    就如昨日,明明夏嬷嬷在和蔼的与他交谈,并没有半点嘲讽他,流露出看不起他的意思。可他到最后却只想逃离,逃到赵淮身边。

    仿佛只有这样,那微小的,几乎抓不住的安全感才会回到他的身体里。

    昨日赵淮出去了一日,直至夜晚才回来。他一个人待在房间里时,明月当空,晚风习习。哪怕点亮了屋内的所有蜡烛,却依旧感觉到无助。

    每一处的空气都使得他惶惶不安,跳动的烛火蚕食着他的精神,只觉得如同赤身裸体在明亮热闹的大街之上一般,坠入无边的慌乱之中。

    赵淮昨日踏月才归,一方面是卫慕清将赵淮留在宫中用了膳,而恰好等他们用完膳之后,乌石崇终于到了封京。赵淮又被卫山阴派去拜见这位北章王幼子。

    另一方面,则是他故意为之。他需要离开苏怀玉一段时间,可怜的小狗才会想念主人。

    如今看来结果还不错。

    赵淮放下了手中的信件。对于此次肃王谋乱之事并不着急。

    卫延扬愚笨胆小,他只知道自己蛰伏了八年,却不想皇宫内也同样监视了他八年。

    卫氏姐弟在早几年,可能还忙着整顿朝堂,空不出太多的人手。但这几年,朝堂之上已经趋于平衡,皇宫内对卫延扬的监视已经是方方面面,对他的风吹草动可以说是一清二楚。

    皇宫内一直密切的关注着刘家和卫延扬的往来。等到年初发现刘太后也与卫延扬秘密通信后,哪怕一直在欺骗自己刘太后并不知情的卫慕清,也终于接受了这个事实。

    一直不动手,也只是没有等到何时的时机。如今时机将至,不久后就能将这一祸根连根拔起,永远除掉。

    一切都在预料之中,只是赵淮对另一件事确是有些没有预料到。

    昨日才到封京刚刚安顿下来的乌石崇,今日就闹出了事。

    乌石崇到封京后,一直由礼部的人接待,一切接待礼遇都是按照前朝的规定走。

    乌石崇对这些倒是没什么意见,只不过从草原来的王子似乎对中原王朝的京城的人文历史十分感兴趣。今日礼部的人从早上开始便开始陪着他逛街,参观封京内的历史建筑。

    其中,自然也包括了国子监。

    而就是这里出了小问题。

    想到信纸上出现的名字,虽然对皇宫内的计划没有影响。

    但赵淮却觉得太巧了,野兽一般的直觉敏锐的察觉到会发生什么。

    又是闻瑄,闻恭安。

    “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