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靖昭用干净的布巾覆在那处反复擦拭了几下,才用指尖沾了药膏探到肉穴里抹药,那两瓣艳红的花唇和阴蒂都肿得厉害。他不是什么怜香惜玉之人,之前对裴钰的折磨不比这轻多少,那会他被幼年时的家族仇恨蒙了眼,只想把这些年所遭的罪通通都发泄报复回到他所认为的罪魁祸首身上,可事实却并非如此,他错了,他把救了他命的恩人关在宫里狠狠蹂躏了大半年,剥夺自由,如同个性奴一样囚禁着。

    如果不是他夺了位,裴钰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重臣,哪会似如今这般凄惨可怜。

    一个药上得元靖昭浑身不自在,他看着裴钰那张毫无血色的脸,忽然有股冲动涌上了心头。他微微俯下身低头,吻不受控制地要落下时,房间门口哗地一声响,像是椅子倒了地,少年震惊又无比嫌弃的声音响起,“尿了!他尿了!啊啊啊尿了我一身!大蠢猪!快把他抱走!”

    皇帝推开门,正巧看到徐梓蔺抱着那小团子要往宋致怀里放,大将军哪敢接,前者气得直接走过来把哭闹不止的孩子又塞给了元靖昭,意思明显是你儿子的事你自己解决。

    等到手忙脚乱地把小崽子哄睡着,换了件干净衣服。房里又有异响传来。元靖昭立刻警觉地走了进去,只见床上的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醒了,裹着被子在床角缩成了一团,长发凌乱,眼中分明带着惊恐之意。

    看到有人进来后,他似乎更害怕了,颤抖着将身体蜷缩得更紧。他仿佛感觉不到身上伤口的疼痛,只在尽最大力度地把自己蜷缩成团,好像只有这样才能让他有安全感。

    稍有愈合的伤又裂开,把被褥上蹭得到处是血。元靖昭每向前一步,裴钰表现出的恐惧就更深,眼看着来人已濒临塌边,他突然裹紧被子就要往床下跳。

    皇帝速度飞快地伸手一拉,裴钰便失去重心倒在了他身上。那具温热赤裸的身体被他抱着,元靖昭还没来得及心猿意马,裴钰立刻挣脱了出来,他连忙将人拉住,问他,“裴钰!你要去哪儿?你身上的伤还没……”

    两人这一番折腾闹出的动静不小,将徐梓蔺也给引了进来。裴钰目光放空地盯着站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的少年看了一会,终于喃喃着哑声道,“梓蔺?”

    元靖昭这才迟纯地发现方才裴钰看他的眼神有点不太对劲,是在意识不清醒时将他当成了那几个恶徒吗?所以才这么怕……

    然而事实证明他的想法不完全对,那天之后裴钰依旧很排斥他的接近,一句话也不说始终不肯开口。每次他想进去看看裴钰时都发现那人就缩在床头盯向窗户发呆,桌上的粥早都凉了也没动过一口,上药也只能趁人睡着时,因为不论他还是徐梓蔺进去裴钰的抗拒都特别强烈,谁都不让碰。

    大雨一连下了好几天。

    他们被困在这里很难动身,所幸客栈老板在后院有头刚产崽不久的母牛,用温水中和一下也能给小孩子喂。但到底比不上母乳,喝了几次后就不愿意了,哭得惊天动地。

    元靖昭头疼欲裂,正想出去透口气就碰到徐梓蔺端着个碗从裴钰房间里出来。这次不再是一口未动,粥少了一大半,说明裴钰的情况应该是稳定了一些。

    他在门外纠结再三还是决定进去看一看,没成想刚一推开门就看见裴钰踩着个凳子在往窗台上爬,一只脚已经踩了上去,小半侧身体都倾斜在了窗外。

    “裴钰!”

    话刚出口元靖昭已大步跑过来,一把将人从窗台上捞下,扣着双肩用力抵在墙上,逼问道:“你想干什么?嗯?跳窗?!”

    “你放开我,”

    裴钰的脸色很差,到底是重伤未愈,说话有气无力的,“我不要再在这里了。”

    “那你想去哪儿?”

    “去哪里都行,我现在就要走。”

    裴钰低着头,从元靖昭把他从窗台上抱下来后他就再也没看那人一眼。沉寂片刻后只听皇帝问,

    “孩子呢?你不要你的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