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夫人怜爱的看了女儿一眼,道:“你大嫂说的是。”又看向王妈妈,“你且说罢!”

    “是。奴婢仔细打听了,才知咱家姑爷是有名的少年神童,听说十来岁就中了秀才。若不是之后生了场大病,怕是早就登科入仕了。”

    “生了大病?生了什么病?”陈氏脸色微变,沉声问道。她蹙紧了眉头,姜家大哥儿之前生病的事他并不知道,老爷也从未提起过。

    王妈妈忙笑着宽慰道:“夫人且别担心,并不是什么要命的病。奴婢详细问过了,听说姑爷当年得的是不能考试的病。”

    “啊?这是什么病?”陈家大奶奶和二奶奶面面相觑,不明所以。陈夫人也自诩见识广博,却也未曾听说过。

    陈娴也是,才放下提着的心又不明所以起来。

    “这个……这病奴婢也不清楚。”王妈妈讪笑道,“只听说发病的症状就是不能下场应试,看遍了大夫也无法。后来还是他家三姑娘找了偏方才医治好的。”

    “怪不得父亲十分看上姜家公子,被耽搁这么多年也能金榜提名,可见其才华。”二奶奶笑道。她也是士林人家出身,族中子弟皆以读书晋身。最是知道科考的艰难。

    “王妈妈,还有什么你快接着说。”她有些好奇姜家姑爷还有什么惊人的事迹。

    “姑爷屋里伺候的人也简单,除了个从小侍候的丫头,并没有什么通房。”王妈妈继续道。

    陈夫人与两个儿媳对视一眼,显然是有些满意的。

    但许是出于女子的直觉,陈娴却有些在意王妈妈口中那个从小伺候的丫头。

    王妈妈忖了忖陈夫人的脸色,才斟酌着道:“姑娘原也不必太在意,这个丫头是姑爷病中就伺候的,如今也有七八年了,所以姑爷屋里的一应事现都是她管着。”

    既不必在意,王妈妈又为何答话时吱吱呜呜。

    几个兄长屋里也有这样从小一起长大的丫头,陈娴一听就知道怎么会事。不免红了眼眶。

    陈夫人却眉梢都没动一下,只让王妈妈继续说。

    王妈妈就继续道:“前儿姜家遣了人说姑爷要回乡祭祖。姑爷临走之前将屋里的丫头托付给了姜夫人,姜夫人便把她指给了自己陪房家的小子,许是不久就要成亲了。”

    许妈妈说完,陈夫人就让她下去。陈家两位奶奶也十分有眼色的借口走了。

    屋里剩下陈夫人母女俩人。沉默半晌,陈夫人见女儿还是一副转不过弯来的神情,陈夫人不由长叹一声,道:“是我把你宠坏了。”

    “娘!”陈娴不由红了眼圈。

    见平日都是一副沉稳之色的女儿这般委屈,陈夫人既心疼又有些恨铁不成钢,她硬着心肠道:“你从小到大想做什么,我和你父亲都由着你,却没想到纵出了你的烈性儿。娴儿啊,你要记住这世间的女人可以不聪明,也可以不漂亮,但唯独不能不贤惠。你得记住,作为女人,要谁的强也不能要你丈夫的强。慢说姑爷这回只是看重身边伺候的人,便是人家在你进门前真纳了做通房,你也得笑脸相对,给她名份允她生子。”

    “娘……”陈娴从小到大被父母和哥哥千娇万宠,平日连句重话也未听过。骤然被母亲这般疾言厉色,面上抹不过,忍不住哭起来。

    “回去吧!这些日子就不要出门了,你房里的那些书我会让人全搬走,你就好好的多抄几遍《女四书》,等什么时候懂得什么是三从四德了,什么时候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