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两条街的某处大宅子。

        院子里的守卫已经换了班,刚刚到岗的几个汉子打着哈切懒洋洋的靠在墙上打着盹儿。

        前院不时有人稀稀疏疏打扫清洗的动静传来,守卫们转头朝门廊看去,登时眼睛大亮。

        “你们看,又是那个新罗女人,啧啧啧,真是标致啊。”

        每天换班后他们最期待的就是看到这个伺候大人起床梳洗的新罗俾。

        这是在突厥和大唐上层人士中十分流行的奴隶,普通人想买都买不到。

        小姑娘对他们带着的眼神已经习以为常,冷冷哼了一身过后,端着温水直接推开了堂屋的门。

        几个守卫看着她标致的背影嬉笑着,虽然明知道自己没有一亲芳泽的机会,但这并不妨碍他们对着拿到曼妙的身姿说一些只有男人才懂的话题。

        可是,原本一切如常的早晨却发生了突变。

        先是呯的一声从屋里传来,那是木盆落地和水花溅射的声音。

        然后,守卫们面面相觑时,少女的惊叫紧接着如约而至……

        ······

        一个时辰后,突厥牙帐,中间最大的一座建筑物里。

        金狼王座上的颉利可汗脸色阴沉,昨夜与新罗公主耕耘了一夜,今早本想睡得迟些,不成想却发生了此等异变。

        堂下的羊毛地毯上,十具身形各异的尸体一字排开,突厥人没有什么避讳,所以尸体甚至没有拿东西盖上。

        阿史那乌咄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眸死死盯着狼座上的颉利可汗,让他都忍不住心里发毛。

        “查出死因了吗?”

        颉利可汗虽然惊怒交加,但他还是努力压抑着心中的疑惑和怒火,抬头朝真在查看尸体的祭师看去,面无表情的问道。

        下首两排矮脚桌排列整齐,整齐到两边最靠前的五个位置都是空空如也。

        那些噤若寒蝉的突厥官员们此时心中即是庆幸,又是害怕。

        庆幸自己的位置不够高,不曾做过那十个位置,不然昨晚死的可能就是自己。

        害怕是不知道这十个人到底被谁所杀,下一个会不会是自己……

        尸体旁蹲着一个年老的祭师,祭师在突厥的地位十分高尚,身兼多职,能医、能卜,耍得了算学,玩得会音律,修得了律法,创得了文字,是突厥公认学识最高的一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