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清让置若罔闻,抬手看时间:“还有十分钟,七点。”

    七点,新闻直播。

    他这是摆明了态度,软硬不吃。

    骆青和笑了笑,摸出打火机,红唇白齿咬着烟,从容不迫:“如果我是你,我就会适可而止,以卵击石很蠢。”

    周清让低着头,整理膝盖上的薄毯,他那一双残缺的腿,僵冷又麻木。他由始至终都不紧不慢着:“如果是以卵击石,你今天就不会来。”

    骆青和倒不意外,自信又高傲地抬了抬下巴:“跟我们骆家磕到底是吗?”

    他不置可否。

    骆青和把只抽了两口的女士香烟摁灭在烟灰缸里:“行,那就让我看看你周清让到底有几斤几两。”

    她起身,路过他时,目光扫了扫他的腿。

    周清让抬头,目光与她对上:“知道你们骆家为什么会断子绝孙吗?”

    她脸色瞬变。

    骆家老爷子生有二子一女,次子留下一女早逝,长子骆常德风流成性,除正室所出女儿之外,私生女数不胜数,就是没一个男孩。

    他一句一顿,铿锵有力:“因为你们姓骆的,做了太多禽兽不如的事情,所以,要遭报应。”

    骆老爷子有一胞妹,名芷宁,年轻时外嫁。

    二十四年前,骆芷宁夫妻意外身亡,留下一子一女,女孩唤清檬,男孩唤清让,当时,都年未满十八。次年,姐弟二人投奔帝都骆家,骆家敞门欢迎。

    不到一年,周清檬病逝,病因不详,只传闻她与人私通产下一子,大出血而亡。

    同年,周清让车祸截肢,在医院一躺便是十五年。

    那一年,周清檬十六岁,周清让十四岁。

    “韩秘书。”

    骆青和沿着走廊,脚步慢慢悠悠:“都准备好了?”

    电话那边,韩封回:“准备好了。”

    “可以开始了。”

    “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