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挽瓷叹了一口气:“那交换行吗?你吃我,不伤那孩子,我总比一个孩子要饱腹吧?”

    猪精仔细的盘算了一波,确实划算,便一口答应了。

    话音刚落,屋子里忽然掀起一道阴恻恻的妖风,卷进漫天的枯叶。白挽瓷下意识伸手,用袖子挡住脸,拂去扑面的枯叶,再挪开手,眼前的赵小四,竟然不见了!

    “赵小四!”白挽瓷左右看了一翻,走到门口,院子里只剩下空荡荡的流水席,并无一个人的踪迹,她扭头愤怒的看了一眼猪精。

    “你这头猪……怎么说话不算数?”

    飘在半空中的猪精,被那股妖风袭击,也晃晃悠悠了才站稳,一脸迷茫道:“不是我干的。”

    院子外传来凌乱的脚步声,刚才吃酒席的十几个村民出现了,身边还多了个身着黄袍的道士。

    “就是她,跟猪精一伙的,吃了赵屠子!”

    “赵小四不见啦,肯定也被猪精吃掉了。”

    “道士,快杀了猪精和女妖!”

    “……”

    突如其来的指责,白挽瓷恍惚了一瞬,脖颈突然开始隐隐作痛,竟有些呼吸不上来。

    她摸了摸,脖颈处的皮肤光滑,细腻,并无伤口,心中不免叹气,这就是现代所说的心理创伤应激障碍吧,果然还是魔怔了。

    一旁猪精焦急道:“你快帮我解释啊,我是吃了赵屠子没错,但我没吃赵小四啊,虽然我不是什么好猪精,但是平白无故的给我添一项罪名,凭什么啊?”

    白挽瓷垂下眼睑,半晌没说话,面色平静,眼底只是一片空旷的死水。

    她用鬼语道:“没用的,没有人会听,他们只会相信自己眼睛看见的。”那些铺天盖地的谩骂和指控,一股脑冲上来时,一句简单苍白的解释,起不了任何作用。

    “可是……”猪精一时愣住。

    村民们还在对猪精和白挽瓷指指点点,道士拿着一柄破旧的木桃剑,走上前来,凌空比划了几下,嘴里开始念念有词。

    “妖魔妖魔快走开,急急如律令!”

    一阵狂风骤起,卷起尘沙和树叶,屋顶的瓦片,喀啦喀啦的往下掉,流水席上的碗筷盘菜全都叮叮当当的抖。

    道士面露微喜,想必是女妖要显形了。

    “哐当”一声,院子的一边围墙倒了,尘土飞扬中,竟走出一只比土屋还要高大的八尾妖狐,通体赤红,脖子上有着一圈白毛,八尾盘踞在后背上,其中一条尾巴,正捆着哇哇大哭的赵小四。

    “八八八……八尾妖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