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应少女的是个三十出头、穿着墨绿色天鹅绒礼裙的女人。

    女人冲着少女行礼道:“母亲,好久不见。”

    古堡里,室内乐队正在演奏,水晶灯璀璨明亮。

    或许是因为墙面漆黑,也或者是灯光毫无死角,一时间季燃竟看不到任何影子。

    少女拉着女人的手,眼睛里流出关切又爱怜的眼神,语气里却带着难以名状的悲哀:“可真的是很久了,你转眼都这么大了,既然你在这里……那就说明……祝福依然长存,我们的帝国也依然屹立不倒。”

    窗内的舞会还在继续,女人们翩翩起舞,拎着裙摆,露出养尊处优的笑容。

    “你们听说了吗,我们的小伊莲娜,她快要结婚了。”有声音响了起来。

    紧接着便有人道:“是谁?是哪个男人要娶我们的小公主?”

    “是北边来的罗德曼。”一道尖利的女声逼近,“我要杀了这家伙!结束这个错误!”

    ……

    古堡里回荡的音乐和笑声逐渐变成了女人们歇斯底里的争执。

    猝不及防地,一个女人猛然转过头。

    充满血丝的眼睛隔着玻璃,瞪得极大,死死盯着窗外的季燃:“你也是来迎娶我们的小伊莲娜的吗?你这该死的下等人!野蛮人!”

    虽然隔着厚厚一层玻璃,但女人的面容依旧极为清晰。

    季燃被吓得一怔,还没做出反应,祁执温热的手掌已经覆上了眼睑,耳边是祁执漫不经心的声音:“这位女士,您误会了,他是我的舞伴。”

    女人的眼球转了转,像是在消化祁执所说的话一样,随后,眼角溢出了两道血痕,嘴边却挂上了礼节性的微笑,柔声道:“是我误会您了,那么您是来参加婚宴的吗?请您替我向小伊莲娜送上我的祝福。”

    季燃眨了眨眼,睫毛扫过祁执掌心。

    祁执将人转了个方向,脸埋进自己怀里,向窗内的女人告别:“好的,我会为您转达——只要有机会的话。”

    说完,祁执推着季燃回到了众人聚集的草坪上。

    “有什么收获?”沈夜阑说,“里面的女人们到底什么来头?”

    祁执笑了笑:“记得古堡里的油画吗?”

    沈夜阑还没说话,童沅已经插了嘴:“当然记得!每一幅都是杰作!写实派的传世之作!无论是色彩、光线还是人物,都绝了!”

    祁执难得对一个人感到束手无策,叹了口气:“我是说,那些画有哪里让人觉得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