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瞪她的,怕她瞪,还不吃东西了,相遂宁又捏了一块点心吃了。

    相遂宁气定神闲,老鸨反倒觉得怯怯的。

    “春花楼当家的,你倒是说啊,这会儿干站着做什么?”

    “我……我……二姑娘,现在你们说阿水死了,我不管,你们把人给我还过来,她是我的人。”老鸨掐腰。

    相遂宁低头吃着点心:“你有凭据吗?比如卖身契。阿水委身于你们春花楼,卖身契你总有的吧?”

    “当然有。”

    “卖身契呢?”

    “在春花楼里。”

    “你回去拿吧,把卖身契拿来,要打要杀,便是去上公堂,我自然认。”

    “回去有点耽误时间,反正卖身契我有……”

    “我不怕耽误时间,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相遂宁打了个呵欠:“我的时间不值钱。”

    老鸨语塞。

    前脚儿丢了卖身契,这边相遂宁就提它。

    如今没有卖身契,倒不好说了。

    不对,天底下哪有这么巧的事,相遂宁是知道她丢了卖身契才故意这样说的吧?

    相遂宁怎么知道她丢了卖身契?她又不曾大声宣扬。

    难道卖身契是她弄去的?

    老鸨不禁重新打量相遂宁。

    这姑娘穿一件半新不旧的翡翠色儿衫子,梳着软软的发髻,戴一朵小小的白色珠花,虽珠花不贵气,到底年纪小,气色上佳,那薄薄的嘴唇竟不点而红,像是浸满了水仙花汁。

    她身材窈窕,倒比前些天又匀称了些,隔着光滑的衫子,也能感觉到她的腿那样修长,只是瘦些。

    她的体形为什么那么像马车里的人?

    难道是她?

    极有可能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