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不得不佩服谭先生对古董鉴定实在是精通呀,那几处破绽,我们已经想尽了方法去掩盖了,却还是给谭先生找了出来,人外有人呀!”那个被李贵德称为师傅的老头,笑了起来。

    “真假之分,混淆起来容易,但毕竟是有真假之分呀!”谭越含蓄的劝道。

    其实,他也没有什么具体的证据来通过法律途径惩治这几个人,总不能说自己是通过读取金箍的记忆,很清楚他们就是亲自制作这一对赝品花瓶的骗子吧,只指出是赝品,根本就不能达到惩治这些人的目的,但以圈内人的身份,告诫几句总是应当做的。

    “是啊,虽然瞒过了大多数人,不也是给谭先生的火眼金睛看出了破绽?那么,谭先生,您为什么最后没有阻拦贵德出手那对花瓶呢,而是选择了沉默?”

    “很简单,我刚才已经说过了,对于那些犯了错却不思悔改,只知道巧言令色,甚至篡改历史来掩盖自己罪恶的强盗,我不介意他们损失一些!”谭越再次强调了一句。

    “这样啊,那我们还要感谢谭先生的高抬贵手呢,这样吧,我们虽然因为一些难处才行此下策,但我保证下不为例,只此一次!谭先生能高抬贵手,让我们得以获得巨款,并能解决掉我们的难处,我们对谭先生做一些报偿也是应该的,贵德!”老头对李贵德叫了一声。

    “谭先生!”因为佩服,李贵德又恢复了这个尊称,但显然,语气中多了真正的尊敬。

    谭越看着李贵德递过来的一张银行卡,却没有伸手,而是很郑重德对老头问道:“因为难处行此下策,能告诉我究竟是什么原因让您几位设这个骗局的么?”

    谭越问出了这句话,屋中的几个人相互看了看,最终还是那位老者讪笑着,将自己为什么要设这样一个骗局,要知道这可是极为冒险的事情,能出得起高价的,谁没有一定的能量呀,一旦察觉自己被骗,稍微报复一下,他们就受不了!毕竟他们的家在这里!

    “其实啊,还是为了我的一点私心!”老者惭愧的说道。

    老者叫卢旭平,从小就醉心陶瓷制作技术,尤其是对中华几千年间出现过,最后却都失传的古瓷制作工艺尤为喜好,用了很多方法去仿制、学习,到现在,已经掌握了不下几十种古瓷工艺了,甚至都通过自己工作之便,成功复制了很多的仿制品。

    “半年前,我偶然的一次机会,得见了一只乾隆年间的镂刻花瓶,基本上和我们今天的这只是相同规制的吧,但最让我好奇的是,人家那只花瓶,竟然是内外两层,外层镂空雕刻,内层青花内画,更精巧的是,内外层之间还是活动的,稍微一蹭,便能灵活的转动起来,于是,我就想将它分解开研究一下,只是,要购买那只花瓶,人家要价两百万,我实在是凑不出来呀!”老头说道。

    卢旭平醉心陶瓷工艺的研究,几乎已经成了疯魔状态了,当看到自己有体格从未见到过的工艺,总会想尽一切办法将其弄明白,也是因为这个性情,虽然手艺告绝,但这么多年来,却没有多少积蓄,当心神全部给那只转心花瓶给吸引,半年多都没办法得到后,终于动起了铤而走险的主意。

    恰好,以前便有过青丘淘宝的传闻,而李贵德又真是满族人,而且祖上还是犯官,于是,设局的条件便成熟了,经过计划,几人用卢旭平这些年制作的几件精品,在京都稍微露了一下,便将这个传闻无限扩大了,也终于,谭越他们出现在李贵德家的门前。

    “您几位觉得这样会毫无后患么?”谭越听了他们的解释,接受不接受的这不重要,但任凭这样的巧匠空自埋没,岂不是白瞎了这样绝顶的人才?

    “头脑一热,也就顾不得许多了,其实没出手前还不觉得,总认为凭我的手艺,别人是看不出破绽的,即便是卖出去,也轻易没有后患,可万没想到的是,就来了你们两拨,只这十来个人,却偏偏有谭先生就一眼看了出来,现在想想,怕是后患无穷了呀!”给谭越一问,早有察觉的老头不禁后悔的长叹道,“我不我的先放一边,却是将我这徒弟一家给牵连进来了呀!”

    由于自己的私心,将自己的弟子牵扯出来共同行骗,如今骗成功了,却留下了不晓得会有多大的后患!小日本岂是好说话的么?一旦察觉自己被人骗了,那报复起来,肯定不择手段,说不定直接雇佣个杀手就将徒弟一家给解决掉呢!这样,真要出了事,那全是自己的责任呀!

    “你们这个小山村,如此偏远,真要是人家想做什么,你们这儿是毫无防范的条件呀!”

    “是的,现在看来,是我害了贵德一家!”

    “师傅,也不一定有事啊,谭先生能够看出来,小日本可未必,您的作品就不说了,几乎是以假乱真,而且我还找人用机器照了的……”李贵德见师傅愧疚,赶忙安慰道。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呀!”老头看上去,是真的后悔了。

    “其实也不是完全没办法,能不能发现先放一边,你也可以搬家到别处去呀”,谭越撺掇道。

    “搬家?般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