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刘薛宛下意识想否认,“不是这样的。”

    “那是怎么?”沈商信好似最精明的猎手在对猎物步步紧逼,势必在黎明前夕啃下这块硬骨头,争取未来好几天不被饿肚子,他一错不错地盯着刘薛宛,“我手里有韩恬菱多次出入水昭岭的视频,还有她交易现场的证据,我猜你在水昭岭这么久,对常来往的客人能达到一眼辨认的程度吧?”

    “我、我没那么厉害。”刘薛宛弱弱反驳,此时的他显然忘记前面为强调说认出沈商信强撑场面的事。

    但沈商信没忘,将其当作一把进攻的武器:“可你说凭借一面之缘认出我来了呢。”

    搬起的石头砸到了自己的脚,刘薛宛百口莫辩。

    “刘薛宛,你认识江袅吗?”沈商信抛出个新的诱饵来,包裹着诱饵的到底是鲜香的蜜糖还是催人命的毒.药,得有人尝尝。

    被迫当第一个尝鲜的刘薛宛很痛苦,双手紧紧抓着扶手:“我……”

    “又想说不认识啊?”沈商信抢先回答。

    “我认识她。”刘薛宛硬着头皮承认了,“她和老吴很熟,经常一起玩。沈警官,那晚和你说的有些话我真没撒谎。是,我承认我在水昭岭里当领班赚到很多钱,也经常和来的客人一夜情,可那也不能说明我就参与酒吧所有业务。”

    “仔细说说。”沈商信见他眼睛总是眨啊眨,便伸手把对着照的白炽灯往下按,光亮弱下去,露出他感激的眼神,这顺手而为的善意之举并不代表沈商信心软了,“我劝你想清楚再说,喜欢撒谎不是好事。”

    况且从小到大未经人苦的富二代编织的谎言太拙劣了,根本骗不过他们这帮见识过社会底层黑暗人员。

    刘薛宛见面前两人像两座翻不过巨山,终于意识到今天这趟局子进来后又有多难走,他恍然间想到件事,今晚见到沈商信逃跑就该往岔路最多的地方跑,落到这几人手里,他想一句话不说离开已是做梦。

    “水昭岭经营模式分为红玫瑰和白玫瑰,红玫瑰针对夜场,白玫瑰就是白场。白场就是用来对付检查和那些初来乍到找乐子的人,夜场是店内专有经理接待的高级客人,需要入会,有很高的门槛和入会费。”刘薛宛因太过紧张总是时不时舔嘴唇,可见这个决定对他来说也很艰难。

    沈商信在手机上点了几下,抬头对停下来的刘薛宛说:“继续。”

    “我不主管这项目了解不深,偶尔闲聊听过两耳朵,入会费六百六十六万,寓意六六大顺。每天推出的套餐不同,价格也会有所浮动,根据你的消费次数定价,这要看你的经理良不良心。供他们可挑选的有男有女,玩的花样……”刘薛宛说到这非常难为情地看着他两。

    充当记录员的纪今律停手,又想凶人:“花样咋了?”

    被凶过好几回的刘薛宛撇撇嘴,不太想理他。

    为了不耽误事情,沈商信接过话头:“是你没听过还是说不出口?”

    “沈警官,你要想让我安心说完就让他出去吧。”刘薛宛没忍住提条件,还非常不怕死的吐槽,“他在太影响心情了。”

    “说什么呢?刘薛宛,你不会以为自己配合交代就能无罪释放吧?我告诉你,干涉审问人员也会被刑事拘留。”纪今律恐吓人,“快点说,别浪费彼此时间,搞得跟我很想看见你似的。”

    马上审讯室就要变成菜市场,沈商信怀疑容续对上纪今律那么记仇,问题肯定不在他。

    瞧瞧这帮忙不成反倒拖后腿的人,沈商信忍不住想,这家伙在扫黄大队里审问是不是也这样。

    “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