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体都臭成咸鱼干了,猎犬的鼻子当真这么好使?”即墨子宸一边质问着傅夜沉,一边行至凤无忧跟前,柔声道,“小场面,莫慌。若是不敢看,就闭上眼,本王的肩膀借你靠。”

    出乎即墨子宸意料的是,凤无忧非但不惧怕这些腐烂发臭的尸体,反倒俯下身亲手查验了一番。

    她以银针挑起尸体脖颈上的一小片腐肉,放至鼻尖轻嗅。

    这一瞬,不止在场的诸位亲王惊愕地瞪圆了眼,大理寺外围观的百姓亦吓得连声惊呼。

    “天呐!他打算生吃尸体么?”

    “北璃来的野蛮人,果真可怕!”

    “杀人偿命!甭管他的靠山是谁,都不该姑息。”

    ………

    即墨子宸怔怔地看着举止诡异的凤无忧,磕磕巴巴道,“无忧,你在做什么?”

    凤无忧闭目深嗅着银针上的小半片腐肉,旋即尤为冷静地开口道,“僧侣脖颈伤口处,除却自然腐烂散发出的腐木味,还残留着微乎其微的口脂及水粉味。”

    “口说无凭。”

    傅夜沉眼眸微眯,面色虽冷,心底却有些好奇凤无忧的来历。

    她看上去十分不着调,但偶有的正经时刻,其出色的个人能力总能让人眼前一亮。

    凤无忧并未理会傅夜沉,转而看向紧攥狗绳的差吏,“愣着做什么?让这群小宝贝上前,好好闻闻凶手残留下的气味。”

    一时间,差吏也不知该不该听从凤无忧所言,只得眼巴巴地朝百里河泽望去。

    百里河泽声动,不疾不徐地说道,“按她的意思做。”

    “是。”

    差吏得令,忙不迭地拽着九条猎犬行至大堂中央。

    这些猎犬经过专门的训练,破案时倘若能排除外力干扰,总能相对准确地找出凶手。

    不过,猎犬破案亦有一个极其致命的弊端。

    它们虽不会扯谎,却极容易被浮于表面的假线索蒙蔽。故而,它们仅仅只能作为辅查的手段之一。

    像这种三堂会审的大场面,还是头一遭出动猎犬。

    凤无忧在查验腐肉之时,已然发现腐肉上还夹杂着一股淡淡的木兰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