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说话间,宴客厅中突然变得安静。

    隐约的低咳声穿透人群,传入他们的耳中。

    那双漂亮的丹凤眼中,有一瞬的眸光抖动,如平静死水投入巨石,泛起涟漪波涛。她突然站了起来,直直地望向人群外的那个男人。

    俊美矜贵,病态冷漠,他抬眸看来,所有人都垂下了视线,不敢对上那双深邃冰凉的桃花眼,恭敬地唤了一声,“傅爷。”

    傅憬的视线转向了他们所在的地方,季怀霈就见苏姒很快地坐了回去,状似漫不经心地用叉子戳盘里的蛋糕。

    热闹的交谈声再次传来,傅憬转开了视线,苏姒自始至终都没有吃那块蛋糕,怔怔地在原地坐了很久。

    原来,她不是淡漠远离尘世的人,也不是天上不可触碰的冷月,更不是高岭雪山上那无欲无求的圣女。

    那个在黑暗中默默守着她的男人,简简单单的一眼,就会让她紧张、不安、无措,变得像普通女孩子一样。

    “苏姒,你和傅少……”

    他们间的关系让季怀霈百思不得其解,话语在喉间卡了许久,才问道,“你和傅少认识吗?”

    “不认识。”

    冷淡地说了三个字,苏姒起身离开了这片角落。

    季怀霈就见她拿了一杯红酒,在傅憬几步外的地方踌躇打转,像是做了很久的心里准备,这才走到了傅憬的身前。

    “礼服好看吗?”她问。

    傅憬看了眼季怀霈所在的位置,懒淡地垂下眼帘,声线冷漠,“一般。”

    他虽然看似在和其他人交谈,但自进场以来,都在关注苏姒所在的位置,就见她一直和季怀霈坐在一起,似乎聊了很久。

    抬眸再看向苏姒,眼里的不悦和阴沉已经消失,没有任何波动。

    苏姒得到他的回答,心中却有些生气,其他人都说很好看,她自己也觉得这件清风明月很适合她,结果狗男人就给了她“一般”的评价。

    神色也没有任何变化,看来他真觉得一般。

    可是上一世,他也说很好看,甚至花重金请贺老重新出山,帮她定制婚服。

    苏姒气闷地一口喝完杯中的红酒,冷声说,“看来五千万的礼服也不怎么样,下次应该换件贵点的。”

    “嗯。”他轻应,“下次不报销,希望你能在买礼服之前赚够钱。”

    “......”谁稀罕你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