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本该躺在床上的安生,正虚弱地扶着桌子的边缘,低着头在默默流眼泪。

    “我要走,现在,立刻,马上!”安生声音里充满了悲愤,压抑地说。

    “你的身体还没有复原。”素绡寂没什么表情地说了一句。

    “关你什么事……”安生就势要离开屋子,可是没有了桌子的依托,她才走了一步,就踉跄着摔倒在地。

    素绡寂看着安生摔倒,眉眼一动,身体前倾似乎想去扶安生,可是却总有什么牵制着她,她生生忍住了。

    安生仰头看着素绡寂那种高高在上,冷漠无情的样子,眼泪怎么都止不住。

    她攀着桌子边缘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死死咬着嘴角,一把抄过桌上的烛台,朝着素绡寂砸了过去。

    素绡寂轻易就能躲过,可是她就这么站着,任由那盏烛台砸在她肩头,蜡油滴落在她脖颈上,火苗烧掉了她耳边的头发,然后烛台从她身上滚落,砸在她脚边,熄灭了。

    蜡油滴在素绡寂皮肤上,分明是灼痛的,可是素绡寂只是蹙紧了眉头,连一句多余的话都没说,转身就离开了房间。

    安生跌坐在椅子上,整个人仿佛失去了全身的力气,伏在桌子上,隐忍地哭出了声。

    夜色中,一道黑色的影子从五蕴居的三楼悄无声息地跃下,没有任何人发现这道影子的踪迹。

    素绡寂走到三楼楼口的时候,绿灵冲着素绡寂行礼。

    “看好她,别出什么纰漏。”素绡寂淡声说。

    绿灵点头。

    第二天清晨,素绡寂把霍无怀等人喊到了五蕴居,告知南绿湄的伤势。

    “治疗不是问题。但是她中的毒,配制解药的分量我没办法把握。”素绡寂的目光依次扫过霍无怀和云澈,最后停在明翊楼身上,接着说道:“所谓一分药,一分毒。况且她现在身体虚弱,我自然不敢妄下剂量。”

    “需要试毒是吗?”唐漠对这种事情可太了解了,瞬间就明白了素绡寂的话。

    唐门在研制毒药的时候,都要试药的环节,一般来说就在动物身上进行,但是有些药,动物和人的反应不一样。

    必要时候,还是需要人来试毒。

    唐漠自己在自己身上都试过毒,他十分能体会其中的痛苦。

    “我来吧,我有经验。”唐漠自告奋勇,说。

    但是素绡寂立刻就拒绝了,说:“不行,你是唐门的人,你从小服食的丹药不在少数,身体有抗药性,和郁落白一样,很多药和毒,在你身上没有反应。”

    唐漠啧了一声,素绡寂说的还真的实话。唐门的人以制毒用毒为主,从小培养抗药性,如果要试出微量毒性之间的差别,还真的不能用唐漠来试验。